乾院,是拓拔族在大荒森林里的立族根本,所有的石碑功法都摆放在院内,整个庭院外,看不到任何的虫鸟花草,也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
时至正午,万里无云,阳光开始变得炽热,经过晨练和吃过午饭的孩童们安静的向乾院集合。
望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小太阳,拓跋苦内心不免有点失落: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那群小孩站在一旁,满脸好奇的瞅着满身青莲环绕的拓跋苦,不过似乎旁边的老人给他们一种压迫感,不敢靠近,也不敢说话。
突兀,“嗖”一声,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左右的粉红发少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少年面向拓跋刑,微微鞠躬,淡淡道:“刑老,好久不见。”
“是啊,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吧,小龙傲。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个小孩交给你了,从出生到现在还不到一天,他叫拓跋苦,我想你会对他感兴趣的。”
“另外,乾院内的任何一处他都可以进,包括那副石刻。此外,只有他愿意才可以走出,就如当年拓跋天兰一样。”
话音刚落,拓跋苦就发现自己离开了老人的怀抱,与此同时一头淡红色的独角凶兽出现在半空,龙头、马身、麟脚、狮尾,额下有长须,双肋有短翼,全身长鬃卷起,附上如有实质的火焰,凶猛威武,但偏偏无*,只进不出,这一奇异的特征让拓跋苦想起了貔貅,那个在中国古代神话中与龙、凤、龟和麒麟同等级的瑞兽。在震惊之余,也让自己在片刻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另外一种感觉,一种激动,一种激动着带着些许的陌生。
“辟邪貔貅,这难道是那件辟邪血衣?!”原本表现淡然的拓跋傲龙已是一脸震惊的望着拓跋刑。
“嗯,这孩子注定一生与天运无缘,希望这件衣服能够给他带来些好运。”拓跋刑隔空一指,沉静中的貔貅如有神似的看了一眼老人,突然仰天咆哮,前蹄弯曲,后蹄竖直,像一颗拖着红色尾巴的流星,带着拓跋苦的身体轰然撞在了乾院门口的一棵大桑树上,顿时前方树叶纷飞,火花四溅,尘埃满布,看不到任何的景象。
“啊!”不少孩子都惊慌的叫出声来,有的甚至准备冲向前去,却都被一旁的龙傲阻止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模糊的身影才慢慢从烟雾缭绕的世界中走出,还是那样的袖珍,却再无给人弱小的感觉:一袭暗红色的古甲完美而又充满了爆炸感,前胸中一个狰狞的龙头若隐若现,肩膀上一对短翼就像肩章一样平整的蛰伏在那里,双手双脚上都折射着一种迷人的酒红色,一条狮尾紧紧地缠住腰身且自然的垂到大地上,此时的拓跋苦活像一头人形的小貔貅,每一处都透露着凶恶!朵朵青莲盛开在脚下,一步一莲,步步生莲!
所有人在心里都升起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无数的目光都聚焦在拓跋苦的身上。
“龙傲,我先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率先回过神来的拓跋刑转身朝着原路返回。
红发少年也在瞬间清醒过来,领着这些小孩穿过乾院的大门。
在跨进大门的一刻,除了龙傲,所有人都产生了一阵晕眩。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当一切都稳定下来的时候,拓跋苦这才看清楚所有人都站在了一片开阔的广场上。这里,竖立着许许多多的大门,有青色,黑色,还有为数不多的白色,在这片平台的最后面还有一块巨大的石刻。
“好了,只许进青色的大门。”还没等龙傲说完,所有的孩子一溜烟的全跑了。
“哎,可是这出生不到一天的能知道什么呀……走路都成问题,更别提说话了。”拓跋龙傲看着踩着青莲悬在身边的拓跋苦,脸上写满了郁闷二字。
可就在龙傲想着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青莲竟然自行散去,同时拓跋苦也徐徐从空中降落,一股厚重的大地芳香顿时沁人心脾,舒畅到他的每个部位。
此刻在龙傲的眼中,拓跋苦接下来的动作仿佛是练习了很多遍一样,迈着小步,嘴里哼着从未听过的旋律,轻松而又愉快的朝着最后的那面大玉石刻走去。
不得不说人生处处充满了各种未知,充满了不确定性。
离大玉石刻越近,拓跋苦的内心越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仿佛是要去见拜访自己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脚下的步伐不禁又加快了许多。
而远远跟在他后面的龙傲则是一脸的抽搐,那样子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可以清晰的看见石刻上面的每一处,时间这把大砍刀在它的上面留下了浓浓的一笔,石质的表面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平整光滑,凹凸的外表稀稀松松,但是还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字样,不过绝大部分都消失在了无尽的岁月里,而去掉石质的外表,剩下的隐隐可以看见有白玉色的光泽四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