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了多久了?”
“不知道啊,从早上就开始打了,现在中午都快过了。”
“想不到那蛮拓怎么强,病了许久竟还有如此实力。”
“是啊,听说蛮尔已经神化了36条经脉了,承载了石部这一代的希望与气运啊。”
“呀!也不知道蛮拓他到底神化了多少条经脉啊?竟然能跟蛮尔持续如此长的时间!”
是啊,这蛮拓究竟神化了多少条经脉呢?看着远处飞舞的尘埃,无数人的心里升起了这样的疑问。
“我说了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再赔你一颗!”
“给你十条命,给你十辈子,你也不可能再找到一粒万物之灰!”
“给我去死!”
“蛮不讲理!”
不等拓跋苦再解释,一道琉璃色彩的拳影夹着恐怖的呼啸之声在他的眼中无限放大。
“疯子,给我破!”瞬间,一只滚滚荒气的拳头直接与蛮尔琉璃的肌肤触碰。
那一刻,海量的荒气如同毒蛇般迅速蔓延至蛮尔的整只右手臂,撕咬着那层琉璃的光泽,很快这条手臂上的琉璃层消失不见,剩余的荒气却继续侵蚀裸露的肌肤。
古铜色的光滑皮肤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水分,蛮尔能够感受到了来自右手的枯燥,生机亦在大量失去,麻木的感觉渐渐从指尖流转。
“散。”蛮尔眉头微蹙,清咛一声之后,一层琉璃的光泽又再次显现在手臂上,刹那之间就把荒气弹射的一干二净,褶皱的肌肤恢复如初。
“力之三重开!”突然,拓跋苦感觉到前方的蛮尔就好像一只从冬天中醒来的凶兽,四周的空气里前后传来三股压抑,一次比一次剧烈,尤其是最后一股,拓跋苦感觉全身每一处都被死死压制着,动弹不得。
三十六条一闪而逝的光亮让拓跋苦的瞳孔瞬间一缩。
好强悍的压制,竟然神化了如此多的经脉,难怪他的身体这般强悍。说实话,拓跋苦的内心着实震撼了一下,惊讶蛮尔的实力。
“石典之开山!!”猛然之间,一柄朴实无华的巨斧从蛮尔的背后出现,不是实体,只是虚幻,如同拓跋苦施展《烙苍炼妖拳》时的炼妖壶,但杀他足以!
此时的拓跋苦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斧,心神巨寒,危急之下,一咬牙,体内滞留的荒气竭力运转,一下子,隐晦的线条同时点亮,整整25条!
拓跋苦出现了短暂的一愣,他自己第一次发现那次大战后竟然神化了如此多的经脉,而且身体竟没有任何的不适。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与这个光头汉子拼杀了怎么久,身上除了最初的疼痛,淤青还有几口鲜血外,至今没有丝毫的不适。
就在大斧马上触碰自己的额头时,拓跋苦又惊讶的发现那种压制竟然消失了,随即慌忙一闪,险之又险地躲到了一侧。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躲过力的压制!”蛮尔语气惊人,充满了不可置信,怒火也在瞬间被熄灭了一小半。
偏偏这个时候,拓跋苦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掌控,方圆十米内的波动都清晰传播到自己的感官之中,他似乎能够聚集这方天地间的一丝力量。
不去理会怒火消散大半的蛮尔,拓跋苦闭目沉思,全身25条神化经脉忽亮忽灭,两股波动突然无声从体内升起,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一丝来自天地之间的奇妙掌控从拓跋苦的心头升起,远远朝着惊骇中的蛮尔压去!
不可能!他明明只有力之二重的掌控之力,怎么可能挣脱我的力之三重!随后蛮尔又惊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慢慢的压制,虽然还可以行动,但是如同陷入了泥沼,举步维艰。而且这种压制,随着拓跋苦越来越近,变得更加难以动弹。
“碎芒!”一颗颗手指般细长的琉璃石钉瞬间出现在半空之中,朝着拓跋苦裸露的身体直直射去。
“炼妖壶给我统统镇压!”海量的荒气转瞬之间透体而出,化为一只只微型的炼妖壶,直面迎向了那些石钉,在彼此触碰的一刻,把所有的石钉全部停在虚空,然后直直落下,炼妖壶也化为缕缕的荒气,重新回归天地之间。此外,那股莫名的压制也从蛮尔的体外消失一空。
刚才,怒火平息一半的蛮尔也没有继续厮杀,但是愤怒还是不可抑止的从他的眼神中延伸,拓跋苦被盯的有点尴尬,挠了挠乌黑的头发索性坐在了地上。
他已经知道在摆脱厄音的同时,已经摧毁了使这死地焕然一新的希望。
一个站,一个坐,两人就这样诡异的僵持了好长时间,直到一声萧萧之音忽然从远处的人群中传来。
方才还冲脸的蛮尔,马上就变得十分凝重,看了一眼茫然中的拓跋苦,迅速朝着部落跑去。此刻,所有围观的人也都纷纷离去,面色充满了哀殇。
满是狐疑的拓跋苦也从地上站起,尾随在他们的身后,一路来到了一座石屋外,仔细一看,竟然是蛮业老人的住所。
前方人头攒动,蛮石夷走了出来,神情看上去很是疲惫,似乎隐隐哭过。
“蛮尔!蛮拓!你们两人先进来。”蛮石夷冲着人前人后的两人招了招手,命令他们快速过去。
屋子还是那屋子,可是人却静静卧躺在那里,此刻的蛮业面无血色,惨白至极,除了一双还略带明亮的眼睛,其他的一切就好像是个死人。
“本以为可以不受牵绊,却在临走的这一刻才发现如此的舍不得……”老人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看的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