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既然大家想见见你,你就站起来,让大家看看。”“是”似乎看到懋国那些臣子讥笑的眼神,我却觉得无所谓。难不成以为我会感到羞愧。缓缓将耳边的发勾自耳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桃花林间冷冷清清:“臣,应无情,见过各位。”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身,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嘲讽的一笑。“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说话的是琉璃炫晖,话中带着淡淡的失望。“我看今天,桃花开得如此之美,不如,请应公子为我们弹奏一曲可好。”“无情,不会弹琴,即使是我,也是没有见过他弹奏。”千疏墨天知道,我不会弹琴,那种东西,我怎么会呢~“真是可惜了,那么应公子如此受墨天喜爱,究竟是因为什么呢?”虽然是调笑的话语,但话里充满讽刺的意味。我看着琉璃炫晖,笑了,他是在嘲笑我呢;还是在嘲笑千疏墨天,果然胆子比另外两个君王大啊。呵呵~~妖精“无情,你自己说你会些什么,不要让人看笑话!”隐隐话里有着威严,看起来,要是我说不会,大概不会是个好答案。其实说实话,我根本没有什么才能。相比古人,我不会吟诗作对,不会弹什么古乐器,更不会跳什么舞。而千疏墨天也从来不会要我做这些,毕竟,他的妃子不乏会这些的。但是,我会倒真会一样才艺,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才艺。那就是唱歌,呵呵,其实说才艺,说它是钓人的工具更正确。小鬼不知道,思卿不知道,千疏墨天也不知道。知道的人都在前世,每天,上完班之后,我都会去‘夜色’——gay吧兼职,那的歌手。说起在夜色当歌手,其实是很意外的事。那时,我看上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为了与另一个人争夺。于是,我站在了那台上,而谁知,那一站,就是站到了我死前。我会接受,不仅是因为钱,还有那个面具,在舞台上,我可以戴着面具,没有人认识我,我可以在那里宣泄着我所有的不满与不甘。而重生后,我并没有隐瞒我会唱歌的事实。只是,到了这之后,我没有想唱歌的欲望。在这里,我没有那么多的不满与不甘,因为那些,我都已经留在了前世。既然想看笑话,那就看吧~我会在意些什么呢。跪下,将两手放在地上,俯下身“臣,实在是惶恐,如果,各位真得想看无情的表演。那么,无情在这就献丑了。”“怎么会呢,倒是我们有眼福了。”释禹岩依旧温柔的笑“只是,不知道应公子要表演什么,可是需要乐器?”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不想浪费,难不成他以为我的歌声,有好听到轻唱就能把他们唬住。我可没那个自信啊~叫人去借了古琴,但我却是不准备弹的。在我收了思卿之后,我才知道他是真正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武功和医术也是在行的。那时,我甚至是怀疑过的。思卿,就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子弟。根本不像是需要出来卖身为奴的人。但,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应无常没有利用的价值,应无情更没有。我不觉得有谁,会浪费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就为了对付我。借琴的空档,我把音谱告诉了思卿,琴是要由他弹的。我想了很多歌,但都不适合,我在夜色唱得大多是暧昧色情的歌。看着一个个正人君子,我知道那些歌是不能唱的。抬头看了看千疏墨天,脑里灵光一闪,开心地笑了起来。有首歌是及适合唱的,越想越适合,笑得越发开心了。古琴在思卿的撩拨下发出了动听的弦乐,随着伴奏,我抬起手,抚摸左眼下的泪痣,唇微微张启,一声声清冷的声音缓缓流出: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我该说,应无常不仅长得美,连声音也是极其惑人的。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从嘴里唱出来,极尽情感,极尽缠绵。比我原本的声音,有过之而无不及。占了这个身子,倒是我莫大的荣幸啊~那一年的桃花开得异常的美。但,那一年,在参加四国聚会的人心中,那桃花下唱歌的桃花精,更美。桃花飞舞,一身淡蓝长袍,乌黑的发丝随风飘扬。眼里的水雾在桃花的映照下,似乎染成了红色,暧昧而缠绵,眼角的泪痣艳过了桃花红,还有那嘴角,妩媚的笑。真真是个桃花妖精~侍寝那一天,在桃花渡唱完歌后,再没有人提起我。似乎是忘了应无情这人,也许是热闹看完了,没什么可追究的了。但,那时,唱完歌,我看到千疏墨天眼里赤裸裸的侵略。眉微微皱了起来,看起来,我该收敛收敛的。我一直知道,千疏墨天并不是真的,只是单纯,要在我这里寻找精神寄托。因为后来,他看我的眼神慢慢带上了赤裸裸的欲望。我并不能做什么,所以没有所谓的挣扎。只能等待,那一天不会远。但我没有想到,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他连我成年都等不及。明明还差四个月,再四个月,我就满十六了啊。在接到宫里李胜的传话时,我就知道,终是到了时候。“还请应公子做好准备,不要让皇上等急了。”“……好”叫小悦备好水,准备洗澡。我没有什么保守贞操的观念。在前世,我十二岁就懂得人事,第一个对象是我的母亲,应敏敏。在我略显天真的告诉她,我对男人感兴趣时,她直骂“造孽”。而那一晚,她爬上了我的床。那一年,我十二岁。离开我母亲之后,我有过许多床伴,并不是我滥情,也不是我的欲望有多么高。而是,他们竟然想从我身上寻求牵绊。像我们这种人,并不是能活在众人的眼光中。我也没有那种能为爱情与世俗抗争的勇气。在明白这一点之后,他们都离开了我,而我也就不记得自己有过多少床伴。思卿帮我把头发高高的挽起,透过镜子,我看到他那嘲讽的笑,但眉却是皱起来的。我看着镜子里的思卿,忍不住说:“思卿,你想说什么,说吧。”“主子……你不该去的。”挽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我看着镜子里思卿忧伤的凤眼,忍不住笑:“你有办法吗?你说……我可以不去吗?”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思卿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我装作没有看见。“主子,你明知道,去了,皇上要你做什么。”“哦,我倒不知道,皇上叫我是去干什么。你竟然知道,你告诉我好了。”看着思卿开始有点扭曲的脸,越发得有趣。“主子”思卿长长地谈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今晚,你就不用陪着我了,明天,等我回来吧。”我摸着梳好的头发,淡淡得笑像是感到愤怒,思卿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抬起头,看见我淡淡得笑,最后,舒缓自己的呼吸,在我走前,只说了一句“主子,我会等你回来。”路经皇宫花园的时候,我看到了小鬼,站在蔷薇花前,背对着我。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过身来。“你要去?”冷清的话,但我看到他的拳头握紧,我知道,他在为我感到难过。那一刻,我感觉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是的,我要去。”笑着对他说,其实,贞操对我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