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夏笑道:“我不太懂,没操办过这种事。”
“没事,有不懂就问我。”看了眼院里忙活的人,回头问:“午饭都安置了吧?”
王西夏点头道:“都安置好了,一早就跟掌勺的交待了。”
“那就行。我怕你年轻不大懂。大家都忙活半天,要是不管顿饭,后头家里再有事,没人愿过来搭把手。”邬招娣道:“这不是一顿饭的事,是个礼节。”
“我明白,这次多亏了二孃。”王西夏诚恳道。
“也难为你了。”邬招娣拍拍她手,不再说话。心有戚戚,人经历的多了,自然就成熟。西夏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过比宝甃大三岁。
王西平拉了一车的桌椅回来,在太阳底下,一张张的往下卸。王西周端着碗饭,蹲在凉荫处不紧不慢的吃。王西夏要气死了,碍于人前不好发作,走到车前帮王西平卸。
王西平让她回院里,这使不上她,王西夏涨着脸不说话,把气都使到卸桌子上。王国勋骑着单车经过,朝着吃饭的王西周道:“西周,筷子拔的急点,西夏热的一身汗。”
王西周放下碗筷,慢吞吞的走过去,双手抱着一张桌面,有气无力的搬。王国勋叹口气,没话说,蹬着自行车走了。
王西平让王西夏回屋,她瞪着王西周问:“你没劲是吧?”
王西周跟没睡醒一样,打个哈欠道:“昨晚孩子闹了一夜。”
“那你睡到十点才起……”王西夏忍住不再说。朝王西平道:“哥,你先回院里吃饭,晚会再卸。”
“先卸吧,这三轮车别人急用。”
王西平一次搬三张桌面,卸完,浑身湿透,整个人晒到中暑。喝尽一瓶水,发动着三轮给人送去。
王与秋经营的是半民宿半农家院,逢周末节假,基本客满。王与秋特意围了个圈,专养鸡鸭,食客可自己进去捉。一般进去捉的,都是半大小孩。
比如现在,王宝甃站在太阳底下,看着满头大汗的孩子,明明已经抓住,故意放走再继续捉。他爹明显已经烦躁,擦着头上的汗让他别玩,赶紧捉了回屋。
王宝甃拎着鸡回厨房给师傅,师傅要她去镇里买醋,这家人要吃醋焖鸡。王宝甃骑上摩托,一路轰到镇里,买了醋回来,全程不过五分钟。
五张餐桌已经坐满,还有家刚钓了鱼回来让厨房给炖的。王宝甃转了圈,好像使不上她,出来往前走了几十米,停在一家转让的民宿前。
王与秋刚提到这家民宿,这家是一对外来夫妻在经营,差不多有三年。妻子上个月跟一游客私奔,游客的媳妇来这一通闹,丈夫也经营不下去,前几天贴了转让。
王宝甃透过门缝往里看,只闻潺潺流水声,看不见景。往后退了几步看房子全貌,三层小楼,整栋房子被一层爬山虎裹着。门前是两排纯蓝色的绣球,一看就知主人下足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