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平试了几次,咳得受不住,王宝甃道:“算了,你不是这块料。”接过抽了几口,示意屋里问:“甘瓦尔做心理疏导了吗?”
“做了一年。”
“你呢?”王宝甃问。
“有做。”
“有效果没?”
“因人而异。”
王宝甃点点头,看他道:“我从中学至今,喜欢的男生得有□□个。可他们一旦回应我,喜欢的感觉立刻幻灭,严重的话就会厌恶。”吐了口烟道:“他们越是对我爱理不理,我就越感兴趣。可我要追到手,立马兴味索然。”
“这些年无一例外。刚结束的这段感情谈了两年,可自从他提出结婚,那种厌恶感就来了。其实正儿八经的,这段算是我的初恋,之前有好感的好几个,他们只要回应我,我转头就消失了。”
“这是一种感情障碍,你需要看医生。”王西平看她。
“我看了,没用。”王宝甃道:“我有时候情绪上很焦躁,很煎熬!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是,我也闹不明白自己要干什么。我想要痛快的发泄,但那只会伤了身边人。我觉得自己就是只刺猬。”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有负疚感。”
“那是谁的错?”王宝甃问他:“不是我的错,不是对方的错,那是谁的错?天灾我怪天,人祸我骂人,总会有一方疏解我的情绪。但这种情况我找不到出口,医生说我这种障碍有家庭的原因,隐晦的说我缺爱?我认为他在胡扯,我从不缺爱。”
第十三章
临近中午,睡眼惺忪的太阳才晃晃悠悠着出来,半暖不暖的打在地面。地上的雪已了无踪迹,偶角落跟凉阴处,会零落着一星白。
甘瓦尔坐在门口的马扎上,神情恹恹的晒着太阳。王西平刨了车枯叶底下的土,拉到门口开垦过的菜园里。拎起锄头走到角落,刨出捂了一个冬天的枯叶。
甘瓦尔咳嗽了声,王西平丢下锄头过来,摸摸他额头,替他戴上帽子道:“没事,烧已经退了。”进屋端了杯水,递给他包药。
甘瓦尔摇头道:“我都好了,我不想吃药。”
“等你彻底好了,我们进城里趟。”
“进城里干嘛?”甘瓦尔看他。
“买书包文具,买鱼竿,买滑板。”王西平道。
甘瓦尔接过药喝掉,小声道:“不用买滑板也行,反正我也不会。”
“买了我教你滑。”
“镇里也有,我们班同学家卖的。”甘瓦尔看他道:“你这是补偿昨天把我丢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