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安德鲁看到他怀里的悠,他绝不能让他带走她,下一刻,他就有了行动,迅速地击倒了几个包围他的猎鹰旗人员。一时间,场面便混乱了起来,欧阳决和娜娜立马分两边展开攻击,但不知何时,从楼下上来几个黑衣打扮的人,显然是米修带来的救兵。殴斗中,安德鲁迅速朝狄克接近,“我不会让你带她走。”作势,他想夺下他怀里的悠。但是,他的接近,让悠受到了惊吓,她惊恐的眸子一对上他,整个人如遭电击,剧烈地颤抖起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香!”她的反应,让安德鲁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不要过来,恶魔,恶魔……”她哭叫着,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他是噬人的魔鬼般,她又开始惊惧的尖叫起来。“悠,没事的,没事的。”狄克急忙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安德鲁,别刺激她,她现在情况不能再恶化了。”米修出声道。“香,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只好站在原地对她轻柔地说道。她听到他的声音,却更加恐惧,紧紧地抓住狄克的臂膀,“不要,不要。”“你还想再毁了她吗?”狄克凌厉地视线射向他,“她怕你,她从心底里再害怕你。”安德鲁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碰触地悠,神情痛苦无比,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吗?“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悠深埋在狄克的怀里,她仿佛知道他还在身后,仍旧在发抖。“你这么怕我吗?”安德鲁暗哑地低喃,“怕得连让我碰触你都不愿吗?”他抬头,看向狄克,即使她疯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她仍旧选择了他,突然他想到了那次带她去看海耶子时,说过的话。你是否会为了失去我,而枯萎呢?和那时的答案一样。你不会,你的枯萎,只会为了另一个男人。永远都不是我。他闭上眼,任由思绪在脑海里翻滚,他无法割舍这份爱,但却更不想看到她逐渐的枯萎下去。宁愿自己因为失去他,而枯萎,也不愿见到她的枯萎。伸出的手,在这一刻缓缓地放下。他抓不住她,他还是抓不住她。背过身,他抖动着嘴唇,“走吧,带她走。”狄克没有任何犹豫,抱着悠,朝楼梯走去,随后跟上的便是猎鹰旗。当他们走远的时候,安德鲁在颓然地跪坐在地上,沉闷的哭声,让他像个失去一切的孩子。米修静静站在那,想要去安慰他,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口。雨依然没有停,下得越来越大,一如他的失去所有的泪水。海浪声拍打着金黄色的沙滩,在淅沥的冲刷下,那曾经被他放回沙土里的紫色贝壳,又悄然浮了出来。它依然在等待着波塞顿。只是,它永远都等不到了……第二十五幕绝望一回到纽约,慕容悠便被立即送往wfp医学研究中心,而那里迎接她的是,早已等待了多时的阿洛拉和罗马斯,当他们看到慕容悠那副失去灵魂的凄楚模样时,心里直觉的酸涩无比。曾经,那娇媚万千,迷杀万人的慕容悠,此刻只是一朵凋零的花,枯萎得掉落下一片有一片的花瓣。“狄克,你在外面等着,不要太激动,只是例行检查而已。”拭着泪,阿洛拉将想跟着进检查室的狄克挡在门外。“不,我要陪着他,她会害怕的。”狄克不住地朝里探去,看着悠在那挣扎、叫嚣,只想紧紧地抱着她,告诉她不要害怕,他会保护她的。“你这样子进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听我的,我们只是要了解她到底病得有多严重。”她说得,狄克当然明白,但他实在太担心了,一路上,她不只一次的情绪失控,谁也不认识,活在自己编织的噩梦中,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他就无法站在等待,他已经等得够久了。“让我进去,我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眼见他和阿洛拉站在门口争执不下,欧阳决走到狄克身旁,“你进去干嘛,悠的情况需要的是医生,而你在那能帮什么忙。”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至少他要守着她。决拍了拍他的肩,“先顾好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惨白的脸色比鬼都好不到哪去。”说着,他招来一旁的护士,“还有没有其他医生,这家伙也需要检查一下。”他可是还记得,他吐过血,又加上悲愤交加,真怕他撑不住。“我已经叫了琳露了,她呆会儿过来会照顾狄克的。”本来这该是她的工作,不过现下她更担心悠,而琳露的医术在wfp也是一流的。她看着视线一直往检查室探究的狄克,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双手拱握住他的大手。“相信我。”她眼里有着承诺。狄克清楚地看到了,痛苦纠结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暗哑地恳求道,“拜托你了。”她拍了拍他颤抖的手,“先照顾好你自己,如果你倒下了,还有谁来照顾悠。”他点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阿洛拉安慰得拍着他的肩,然后对决说道,“照顾他。”决颔首,目送她进入检查室。狄克看着被关上的门,一个踉跄,像是精力都消耗殆尽了,往后倒去,幸好决眼明手快将他一把扶住。此时,琳露从电梯门内走出,只消一眼,她就知道狄克伤的不清。“快扶他到三号检查室。”攀着决的肩膀,狄克不舍得离开,但是此时身虚体弱,根本敌不过决的力气,只能被他拖着走。而在另一边,卡尔也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一看到娜娜的出现,立刻冲了上去。“怎么样,悠好吗,她有没有受伤。”他难掩心中的担忧,急抓住娜娜的问道。娜娜看着她忧心忡忡地绿眸,那里面虽然有她的倒影,但她知道,他牵挂的一直都是另一个她。只是在这种时候,心里的那股心痛,比酸楚更烈。“她一点都不好。”回想悠的情况,她不禁落泪。卡尔一听,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脸色也刷得变白,他更加急切的抓住娜娜的手,“她受伤了,是不是?重不重?有没有生命危险?”他懊恼不已,早知道就该不顾一切跟着一起去的,要不是迦陵罗王在这,除了他,又没有人可以压制住他,他也不会留下来。娜娜摇头,“她没有受伤,不过……”她哭呛得吸了一口气,温热的泪珠滴落在卡尔的手背上。“不过什么?你不要只把话说一半。”卡尔焦躁得握住她的肩膀摇着,“她怎么了?你说啊。”止不住地眼泪从娜娜脸颊上滚落,她甩着头,哭声更大。“她疯了,她是被逼疯的。”她哭喊道。卡尔如遭电击,整个人都瞠大了眼睛,“疯了?”他无神的咀嚼着这个词,像是不相信她的话,握紧她的肩,摇得更大力,完全不在乎似乎弄疼了她,“什么叫疯了!”可是娜娜无法回答他,她哭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知道是为悠,还是为他的痴情。卡尔彻底急了,握紧拳头呆立在原地,喉结上下起伏,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上帝,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他悲嚎道。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阿洛拉的检查室,看到的就是蹲在床角,披着床单,神情呆滞的慕容悠,她睁着那双曾经灵黠,此刻却空洞如一潭死水的眼眸,喃喃自语着,“他死了,他死了。”在她的身上他们看不到生的气息,只有逐渐枯萎凋零的生命。阿洛拉告诉他们,她彻底关闭了心门,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延长她的生命,希望她能够自己从编织的噩梦里醒来,否则,她一辈子都会这样。说着,阿洛拉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听到这样的话,娜娜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悲苦,上前抱紧阿洛拉,两人痛苦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