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封沈和顾莲白也走过来坐下,在几个男人目光的注视下,姜酒莫名有些尴尬,干巴巴的抬手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
四个人的聚会还未开始,很快又有新人加入,楼下脚步声响起,顾延霆一边打电话一边走上来。
看到姜酒后他才收起手机,招手把人叫过来,亲昵的抚了下她的短发:“今天晚上会变天,气温下降十度左右,你车上有厚衣服没?”
“有件羽绒服。”姜酒回答了一句,仰头看他:“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顾莲白发短信说你在这儿,我就过来了。”顾延霆说着便拉她坐下,正好这边座位不够,两个人便挤在一起,肩膀贴着,姿态亲昵。
“我去对面,你俩分开坐。”封沈掐了烟挪到对面。
姜酒半个月前最后一次见他,只听这人说有事要处理,紧接着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是忙什么去了。
她虽不喜欢探讨别人隐私,但也觉得反常,推了盘干果过去:“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我去楼上敲门,家里也没人。”
封沈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懒洋洋的抬起头来,出了会儿神才道:“哦,有些事情要解决,所以不在本市。”
这话里敷衍的意味十足,姜酒皱皱眉,懒得再理会他,这人一向行踪不定,动不动就不辞而别,她都已经习惯了。
顾莲白招招手,有服务生恭恭敬敬上前:“老板,您还需要什么?”
看他还要上酒,姜酒伸手把人拦住了:“有没有能垫肚子的东西?没面条的话,三明治也行啊,再不行就来盘花生米。”
她今天本来是出来买菜的,等着顾延霆下班后两个人一起做饭,结果被顾莲白带着来了这里,参加这奇奇怪怪的聚会,肚子还饿着呢。
女人说话的时候,身子很信任的倾向一旁,懒洋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光看样子就知道两人十分亲密。
顾延礼端着酒杯移开视线,心里像是无糖苏打水似的冒着苦涩的泡泡,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和她坐在一起过,如今却已经成了旁观的那个人。
顾莲白不动声色的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弯着唇笑了笑:“今天我把大家叫到这里,就是想聚一聚,毕竟快到年底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都别见外,想吃什么随便点。”
也不知他跟那服务生说了什么,过一会儿果真端来热气腾腾一碗面,楼下的驻唱歌手上台弹着吉他唱歌,氛围灯一闪一闪,姜酒吸溜面条的时候都有了节奏感。
她才不相信顾莲白的那些鬼话,一下就猜出他把这些人聚在一起是另有目的,搞不好就是想让顾延礼和顾延霆兄弟反目,他在中间好渔翁得利。
因此吃完面就放下筷子,拉了下顾延霆:“好啦,聚会到此为止,我俩先走。”
看出她是有意解围,男人的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的笑笑:“没关系的,阿酒,来都来了。”
以为接下来的走向会变得很糟糕,姜酒时时刻刻都提着一颗心,却想不到还蛮平和,男人们之间的交流不多,除了各自喝酒之外,就是一起盯着她看。
姜酒又吃了个三明治,喝果汁的时候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们都是来陪她吃饭似的。
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莲白看了眼手表:“姐姐,咱们去顶楼天台吧?”
他手里拿着一束类似于铁丝东西,跟封沈要了打火机:“最近新流行起来的东西,还挺好玩儿的。”
露台上其余人远远站着,顾莲白将那铁丝似的东西点燃,他一挥动起来天上便散下星星点点的花火,火树银花,灿烂光点转瞬即逝。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新一年,无论过往如何,未来仍将灿烂。
…
姜酒下了天台接到一个电话,她出去后来到街上,看见一个穿着巴宝莉风衣的年轻女人站在路边,寒冷的天气中,红色的细尖高跟鞋分外显眼。
她认出这女子正是之前酒店的服务生岑书敏,虽然她穿着打扮已经改变,但眼神仍旧和以前一样,细长的手指夹着跟女士香烟,像是电影上的画报似的,惹得过路的男人们纷纷侧目。
“不好意思,姜小姐,我在对面购物,看见你过来这边,就跟秦宗列要了你的电话。”岑书敏笑着说道。
“找我有事吗?”姜酒点点头问道。
“有些冷,咱们去店里谈。”她又领着姜酒去了对面的门店。
店员们依次把当季的新品服饰包包拿过来,岑书敏略微扫了几眼,选中了就用手指点一下,店员们立刻替她包起来。
“很喜欢这些大牌的东西吗?”姜酒在沙发上坐下来。
“嗯,我这人比较肤浅,脑袋空空,也没什么过人的才艺,独独喜欢浮夸的奢侈品,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装扮得强大一些。”
岑书敏语气淡淡的,但很真诚:“所以我和姜小姐不一样,你独立而强大,但我只能依附男人,还要谢谢你替我找了这么一个摇钱树。”
“不用谢,各取所需而已。”姜酒笑笑:“不过秦宗列长得还挺帅的,事业又成功,你都不会对他动心吗?”
岑书敏撇撇嘴:“我最讨厌自大的男人,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等我捞完这一笔,也许会出国避避,反正卡里的钱已经够我衣食无忧度过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