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点一点将我变成这样的。”
沈聿修只觉呼吸一窒,狭长的眼眸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他盯着乔湛半晌,捏着他下巴的手有着几欲掐住乔湛那细白脖子的冲动。
然而他克制住了,然后缓缓松开了手。
乔湛保持着下巴微微抬起的模样,他眼帘下垂,眸子里再无任何光彩。纤长的睫毛微颤,和他此时给人的感觉一样脆弱得让人怜惜。
整个人隐隐透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愁。
他望着沈聿修,漂亮的眸子中似乎有着微光闪烁:“沈聿修,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有一个提议。”
“不如大家好聚好散,分手吧。”
车子里的空气再度死一般的寂静。
“你不喜欢我,我也早就喜欢你喜欢得乏了累了。不如大家就到此为止吧。”
“感谢你为我配置经纪人和通告,除了努力演好戏为公司挣钱,我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办法了。”
“至于你之前打给我的几笔钱,我不仅会如数奉还,还会按照理财市场最高的利息给你算……唔!”唇忽然被堵住,乔湛惊骇地睁大双眼,沈聿修突然将他摁在车门上,狠狠地吻住了他!
乔湛恍惚了一下,随即皱紧眉头挣扎推搡。奈何沈聿修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乔湛不仅挣脱不开,还被死死禁锢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任由沈聿修亲吻!
沈聿修的吻长驱直入,带着惩罚性的霸道在教训着乔湛的不听话。他的吻十分的热烈,像是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般在宣泄,在蹂躏,热烈得让人迷失沉醉于这深吻之中。
乔湛被吻得手脚发软四肢无力,他胸膛剧烈起伏着,靠着仅有的理智毫不犹豫地嘴上一用力,沈聿修立即吃痛地放开了他。
沈聿修用拇指抹了下出血的唇角,下意识舔了下下唇上的伤。他望着眼前明显有些狼狈的乔湛,阴狠一笑,目光如炬:“分手?做梦!”
“你是不满也好,生气也罢。没到我玩腻你的那天,你休想跟我分手!”
沈聿修的话像锐利的利剑一般刺入乔湛的心口。乔湛不动声色,眸中难掩悲愤。
沈聿修突然扬声喊:“驰铭。”
“是,老板!”坐在驾驶席的驰铭早就吓得不想存在于人世了。
“晚宴地点在休斯顿礼堂,上面是酒店,叫他们给我准备出一间房间来。”沈聿修口吻强硬,眼中带着几分恶劣的冰冷。
驰铭:“……是。”
沈聿修死死盯着乔湛,发出恶劣的宣告:“你给我听着,今晚起,我要开始连本带利收回早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乔湛的双眸黯淡下去,心沉到谷底,仿佛都要感觉不到自己。
车子缓缓停下,驰铭的心脏简直要跳出嗓子眼。他嘴唇动了动,连说出“到了”两个字都没有勇气。
沈聿修看了眼窗外,嘲讽地露出一笑。他猛地推开车门下车,动作虽然粗鲁但仍旧不失几分优雅。他理了下衣领和袖口,天生的好气质令他像是暗夜里的王者,倨傲地等待乔湛下车。
见乔湛迟迟未动,驰铭生怕乔湛会再次惹怒沈聿修,于是忙不迭下车为乔湛打开车门,并且小声地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提醒:“湛哥,老板一连几天都不太高兴,您今晚就多担待点吧。”
乔湛有气无力地微微叹息,他下了车,面无表情地走到沈聿修的身边。
休斯顿礼堂上方的主题酒店高达数十米,直直地耸入云霄。今天天气不太好,即便是夜晚,天空也是布了层层乌云,全然不现星月。
一层的礼堂接近一千平米,高贵奢华的大理石柱上雕刻了中世纪欧洲的纹案。台阶上更是铺了红毯,像是电影节走红毯一般隆重。但凡受邀到场的宾客下了车之后都会踏上这红毯,揽着自己的女伴像是走红毯一般登入礼堂的大门。
乔湛跟随在沈聿修后面,别人入场都需要出示邀请函,而沈聿修则完全不用。他的这张脸就是一张通行证。叱咤风云的商界人物无人不晓,却是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冷不丁一见到这尊大佛出席,很多人反而十分惊异。
进入礼堂之后,恢弘的中世纪设计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璀璨的水晶吊灯,精美细腻的穹顶壁画。华丽而凝重的设计无一步展示着主人与宾客们的身份之尊贵。现场摆满了自助式的酒水塔和美食区,觥筹交错,菜肴精美。富豪巨头们盛装相聚,热络而谈。
沈聿修一入场,瞬间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不少宾客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有惊异,有惊叹,甚至有目光大胆的女士投来露骨的目光。
但大多数人都不敢真的凑过来,一来是身份不够,二来是沈聿修本身的气场实在是冷漠又强大,一个眼神就能劝退跃跃欲试想来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