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终于过去了,凤青鸾和贺栋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快速起身,只见门口进来一大帮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满面悲容,他们一进来,就看见凤青鸾和贺栋从供桌后面走出来,都一脸猜疑的盯着他们。
“哭!”凤青鸾十会机智的推了推睡眼腥腥的贺栋,随既放声大哭起来,贺栋一听到老大哭,愣了一下,也只好跟着抹起眼泪来,虽然流不出,但也做做样子。
“姑娘,你哭什么?这里面躺的可是我父亲。”为首的男子走过来,一脸奇怪的问。
凤青鸾赶紧悲痛的哭道:“我知道,我也是情难自禁,我家父母也刚离逝不久,看到这座灵堂,心中一时难于控制,让各位见笑了。”
“哦,逝者已去,请节哀顺变吧。”那人不由的劝道。
“谢谢,不打扰了。”凤青鸾说完,拉着假哭的贺栋飞速离去,刚跑出祠堂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喊:“抓住她们,她们偷吃了老爷子的供品。”
“老大,他们发现了,追过来了。”贺栋回头去看,不由惊叫起来。
“我知道,所以,赶紧跑啊!”凤青鸾说完,一把提起贺栋,暗运内力,飞纵上了屋顶,几翻起落后,已经过了两条街,那些人再难追上来。
“吓死我了!”贺栋拍着胸口,忽然笑起来:“老大,还好你聪明,否则,要是被他们围住,只怕逃不掉了。”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一桌的供品,全装进你肚子里了,他们没发现才怪呢。”凤青鸾撇撇嘴角,有些嫌弃的横着贺栋。
贺栋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憨厚的笑道:“我是肚子太饿了嘛,所以半夜又起来吃了一些。”
“行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凤青鸾抬头看看阳光,算计着时辰,估莫着约九点多了,皱眉道:“还记得昨天是在哪家酒楼吃的饭吗?我们现在过去吧,灵儿会过来。”
“老大,你真的要去啊?我看那丫头像是哪家的大小姐,我们就别去丢脸了吧。”贺栋毕竟还是有一点男子气概的,吃女人的饭,总觉的面子挂不住,想拒绝。
“我们既然答应了灵儿,就该守信用,你难道想看她一个小姑娘在酒楼里等我们吗?多危险啊。”凤青鸾却表示无所谓,反正她眼下也没地方去,她也喜欢灵儿这丫头,权当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那走吧,昨天我就把这几条街摸索清楚了,跟我来,我知道往哪走。”贺栋不再坚持,领着凤青鸾就朝着那家酒楼走去。
行走了药半个时辰,两个人正要上楼,就看见楼上的一扇窗户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灵儿。
灵儿看到她们,高兴的挥着手:“凤姐姐,你们来啦?快上来吧,我等你们好久了呢。”
贺栋看着灵儿,一张清秀的脸不由的赤红起来,凤青鸾瞄了他一眼,见他耳根子发红,心中暗忖,这贺栋嘴里说不喜欢灵儿,可看他那傻呼呼的表情,显然是害羞了。
上了酒楼,灵儿飞快上前挽住了凤青鸾的手臂,对着愣头愣脑的贺栋轻哼了一声,耍着小性子。
贺栋自然也不甘示弱的回哼了一声,两个人背对着背坐下来。
“灵儿,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又是你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的吗?”凤青鸾微笑问道,看灵儿今天的穿着比昨天稍差了许多,像是丫环的衣服,看样子,她又偷偷跑出来的。
“凤姐姐的眼光真准,我的确是偷偷的跑出来的,昨天回去,我爹就把我关起来了,还好我的丫环帮忙做我的替身,我才寻机会跑出来的。”灵儿一脸得意的说道,然后豪气的喊来小二:“把你们所有的招牌菜都上一份,酒也来一坛,都要最好的。”
灵儿说完,从怀里匆匆掏出一个银袋,扯开,拿出两块大银元放到凤青鸾的面前:“凤姐姐,昨天谢谢你们把钗子让给我,还请我吃饭,这是我还给你们的银两,请你们收下吧,别嫌少啊。”
贺栋一双眼睛大睁,望着那十两的银元,结巴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凤青鸾却客气的笑道:“真的不用了,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怎么还好意思收你的钱呢。”
“凤姐姐,你要不拿,就是不当我是朋友了。”灵儿一脸忧伤的说道。
“不是我不拿,只是…”凤青鸾脸上有些火辣,她一直自认为是很豪气的人,想不到也有今天。
“凤姐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不想做我的朋友啊,其实,不瞒你说,我从小到大,都没交过什么真心的朋友,我对姐姐一见如故,你要是嫌弃我的话,那我会很难过的。”灵儿眨着乌黑的大眼睛,一片忧伤的说道,那份诚挚,令人感动。
“好,我收下,只是,昨天的钗钱跟饭钱,不需要十两,我只拿五两就够了。”凤青鸾说着,伸手拿了一个交给贺栋,贺栋有些不好意思的伸着入怀。
“这个姐姐也拿去吧,就权当我孝敬姐姐的。”灵儿也把那银子往贺栋手里放去,贺栋一僵,不知道该不该拿。
凤青鸾看得出来灵儿是真心诚意的,没有任何贬低和嘲讽她们的意思,只好对僵成木头的贺栋说道:“灵儿说给我们,就先拿着吧。”
“哦!”贺栋此刻也顾不了什么自尊不自尊了,先拿了银子再说,他现在跟老大没地方可去,至少还需要吃饭啊。
“凤姐姐,其实,昨天那只钗,我是买给我娘的,我知道她喜欢凤钗,也喜欢檀香,昨天我逛遍了整个京城,就属那只钗最满意了,我娘也十分的喜欢,但我却惹她伤心了,她看着那只钗,留了好久的泪,流的我都心痛了。”灵儿忽然有些非伤,两只眼睛发红的盯着手里的筷子。
“你送了她喜欢的礼物,她怎么还哭啊?是不是那钗勾起她的伤心往事了?”凤青鸾轻柔的问。
灵儿点头:“是的,虽然那件事情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但我还是听娘跟身边的婆子提起过,我偷偷听来的,好像是我娘的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嫁给了被先帝抄家的凤府,我娘跟那表妹感情深厚,谁知刚嫁过去一年不到,凤府就被武帝以逆反的名义给灭族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那个表姨娘的死,一直是我娘心口的痛,她说表姨娘最喜欢就是凤钗了,也喜欢檀木的香味,我一直以为是娘喜欢的,所以昨天才买给她,可谁想到,娘一看见就哭了。”灵儿细细的讲着,并没有发现坐在她身旁的凤青鸾面色发僵,十指紧紧的捏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