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要去澳城了,我听说那里是可以和拉斯维加斯并列的赌城,我期待很久了!”“澳城啊,我熟,以前工作老去那里!威廉啊,你去澳城赌场感受一下氛围玩两把行,可别上头啊,在哪里输的倾家荡产的可大有人在……”威廉点头连连说好,见颜以沐回来了,便跟她说:“甜心你跟我一起去澳城啊,看我演出也顺便找找灵感,老是待在舞蹈室里,缪斯女神是不会光临的。”朋友在国内的第一场演出,颜以沐说什么都要去捧场,“好,我跟你一起去。”包房门突然被敲响,服务员端来一笼乌金流沙包,“这是我们碧玺楼送给几位客人的,请安心享用。”夏蔚觉得惊讶,“这家餐厅难订是出了名的,我来这么多次也从没见过给客人免费送茶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定是幸运女神降临了!”威廉迫不及待的夹了一个入口,“美味美味……”最后一个乌金流沙包进到了颜以沐碗里,她踌躇很久,才咬了一口。流沙入口,甜却不腻,和高中时吃的味道一模一样。颜以沐吃完了一整个,走出包间去买单。到了前台,服务员却告诉她,他们那桌的费用,已经被人结过了。又是送茶点,又是付账单,这不是颜以沐想要的结果。“请问你知道是哪个包间的客人买的单吗?”服务员告诉了她房间号,她重新上楼,来到那间包房门口,左右两边都是穿着黑衣的保镖看守。颜以沐拿出手机,拨通了躺在通讯录里的那个号码,几秒钟后对方接起,“什么事?”“我在你包房门口,请你出来一下。”她挂断电话,几乎是同一时间,禁闭的门打开,年鹤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没穿西装外套,身上的白衬衣领口开了两颗扣,露出喉结。衣袖也往上卷了几寸,肌肉线条顺着手臂延展没入袖子里,配着左耳上那颗黑曜石耳钻,整个人比起平时的优雅精致,多了些随性慵懒,看起来有几分斯文雅痞的味道。但颜以沐却只是看了年鹤声一眼,便把视线从他脸上收了回来,只看了他肩膀的位置,“年鹤声,你答应过我的,在港城是我们最后一次交集。”年鹤声抬了抬手,身后的保镖走到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地方,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嗯。”年鹤声淡声反问她,“我违约了吗?”“你没有吗?”颜以沐精致的眉心蹙起来,“买单,送茶点,还有微信。”“这些有什么问题?”颜以沐忍不住抬头看向他,“这些在我看来,都是你想向我示好的意思。”年鹤声颔首,“我的确是在向你示好。”“那你这还不算违约吗?”“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情。”年鹤声单手插着兜,向颜以沐走近一步,“在港城答应和你最后一次交集,只是代表我们一起放下了我们曾经的那段过去。”“我现在所做的这些,是想和你有个新的开始。”年鹤声更正他的用意,“颜小姐,我是在重新追求你。”在港城别墅的那段日子,年鹤声做了一些事,试探了颜以沐的心。他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对自己铁石心肠毫无感情。索性试探过后的答案,是她对他还尚存着这一丝心软。不论这丝心软是她真的喜欢年鹤声,还是基于她的善良对年鹤声产生的同情,过程可以忽略不计,年鹤声只想要结果。只要颜以沐对他心软,那他就可以继续执拗的放手一搏。既然他们曾经的那段感情,让颜以沐觉得痛苦窒息,那他便换一种让她喜欢的方式,和她重新开始。颜以沐闻言睁圆了小鹿眼,显然是被年鹤声的逻辑惊住了,“……年鹤声你、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她要的是再无瓜葛,再无接触!不是让他钻了她话的空子,变着花样的追着她。“从概念和逻辑上来讲,我做的事情并没有任何问题。”年鹤声微垂首,向她那张气的有些泛红的脸蛋凑近,“年鹤声追求颜以沐,理所应当。”颜以沐吃瘪,“……你不要脸!”“追女朋友要什么脸?”“谁是你女朋友啊!”颜以沐气的咬唇,想到今天一起来的威廉,不假思索的拿出来当挡箭牌,“我有正经男朋友你忘了吗?我和威廉感情稳定,请你不要插足我们!”“谈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年鹤声丝毫没把威廉放在眼里,“能把你从他手里抢回来,岂不是更显得我有能力?”一番挖人墙角的言论,被他说的理直气壮。颜以沐无法置信,“你难道要当我的备胎吗?”年鹤声闻言眉心微蹙,显然是不喜欢备胎这个称呼,“换个形容,应该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会是你的最佳选择。”威廉不是,其他男人更不是。只有年鹤声,才是颜以沐第一且最佳的选择。类似的话,颜以沐在高中时期也听年鹤声说过,只是那时的年鹤声,态度充满了强硬和侵占,让她觉得压抑窒息。而眼下的年鹤声,语气淡然,却让颜以沐有一种他胜券在握的感觉。那种胸有成竹的气势,就连她好似都快被他蛊惑,年鹤声真的会成为她的最佳选择。颜以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对峙了,之前拿威廉做挡箭牌,他还会强势的要求她分手,让颜以沐也更能狠下心来,冷漠的忽视他所做的一切。可他现在却改变了方式,以一种光明正大让人挑不出错来的形式来追求她,她除了说一句无力的拒绝,再诟病一句他偷换概念脸皮厚外,就再也找不出他任何可以被挑剔的地方了。四目相对,颜以沐顿口无言,思考了好半晌,才找回一点自己的主动权,“我拒绝你的一切示好和追求。”年鹤声轻笑,“我会继续不遗余力。”颜以沐转身就走,年鹤声看着她踩着小高跟急促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身后的门拉开了半条缝,露出里面偷听了半天墙角的肖逸文。他这个角度,能正好看清年鹤声的眼睛。那双藏在镜片后的漆黑凤眸,不似刚才对待女孩时流露出的游刃有余的笑容,而是不加掩饰的冷冽和蠢蠢欲动。压在男人心头的占有欲快要到达顶峰,他正在竭力克制。几秒钟之后,肖逸文见他那双眸里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淡漠平静,才开口:“要是这次还追不到怎么办?”男人藏起了一贯的强硬,换了他心尖粉玫喜欢的温和手段,重新予以呵护和灌溉。年鹤声背过身,头顶廊灯落下来的光投射在他左耳那颗黑耳钉上,透出冰冷的光泽。他慢悠悠的答道:“那就让她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用高墙筑起温室,把粉玫藏在里面,从今往后,他才是她的唯一。肖逸文听到这样的答案并不觉得惊讶,以他对年鹤声性格偏执程度的了解,年鹤声到现在还能耐着性子,用正常的追求方式对待颜以沐,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或许常人无法理解年鹤声这样的性格,但肖逸文却能明白年鹤声,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妹妹仔,才会退让这么多步。“viktor,我看妹妹仔对你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年鹤声漫不经心道:“但愿我们是两情相悦。”那样对他们彼此都好。月上中旬,已是深夜。少女却被心事困扰,到此刻也无法入眠。这一切都源于年鹤声那句要重新追求颜以沐。高中时期,年鹤声也曾这么做过,那时的颜以沐,也因为年鹤声的追求,彻夜难眠过。她以为她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冷漠忽视,可当夜深人静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年鹤声的话,年鹤声的脸,便不受控制的跑进她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