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敬远看着裘媛,她那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让他感到头疼。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她,该如何让她摆脱眼前的困境。思考片刻后,他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到权策回来后再处理这个问题。”
裘媛听了高敬远的建议,沉思了片刻。她明白,尽管不知道权策何时能回来,但可以确定的是,半年之内他是回不来的。她想到,如果因为眼前的事情打扰到权策,恐怕段宏远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看到裘媛半天不说话,高敬远又提议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为何不拿出之前的果断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裘媛的鼓励。
裘媛被高敬远的话愣住了。她明白,“当断不断”这个道理,但这件事并非她能决定的。然而,她知道权志海夫妇继续留在京城肯定是不行的。这并非是因为她舍不得酒店的住宿费,而是因为他们继续在京城待着只会惹是生非,那样的话,她也就不用工作了。
裘媛两眼亮晶晶地看向高敬远,高敬远感到一阵不祥。裘媛问:“你带工作证了吗?”
高敬远怒瞪着裘媛,疑惑地问:“你想干什么?”
裘媛小声嘟囔道:“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帮忙把这些人都吓唬走。权策家的事,我以前从不过问,现在也不想越俎代庖。至于之后,权策怎么处置,还是交给他来。”说完,裘媛看向高敬远,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总之,这是最后一次了。就像你说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权策回来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话,我觉得我会和权策‘当断则断’。他孝顺父母可以,不表示我要陪着他做这种‘冤大头’。”
高敬远想了想说:“我会想办法的,但是我必须声明,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裘媛和高敬远商量好后,便开始行动。首先,裘媛去隔壁问询室,直接对权志海说,“公公婆婆还是回去吧。你们带着这些人来京城是想胁迫权策给钱的吧?”裘媛又看向李菊,“我不想知道权策背地里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这些等权策回来,我自然会和他算账。你们带着这些人离开京城,还能回家过个好年,不然,外面警察进来,你们‘非法借贷’的事儿就做实了,这可是要实实在在判刑的。”裘媛又看向后面的七八个人说,“你们不要觉得权策老实,觉得上门就能拿钱,早些年你们冲到我家门口,是怎么被打出来的,现在也不例外。何况,权策就没在,你们自己掂量。”
裘媛径直说明了来意后,权志海闷头没有说话,好像是在思量裘媛说的是不是真的。而李菊又大声嚷嚷起来,“你凭什么撵我们走,‘父债子偿’我就等着权策给钱才走。你都失业了,你花我儿子挣的钱,还敢撵他老子娘,不怕他回来不要你?”李菊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等着看裘媛跟她求饶。
裘媛看着李菊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怕。”裘媛看权志海夫妇的这副嘴脸,彻底没了耐心,更加肯定如果他们继续在京城惹是生非,她将不得不采取措施让他们离开。裘媛继续说,“权策去国外那些年,挣的钱都替你还债了,你不会还幻想着他能有多少积蓄呢吧?你也别做梦,觉得权策那些年真的去国外淘金去了。那年他在x国,差点儿丢了命回来,你们假装不知道,你们觉得他还不够寒心吗?你们觉得权策回来,知道你们又带着逼债的找上门,他会因为你们跟我离婚,还是会因为我和孩子,跟你们断亲呢?”
权志海夫妇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们看了看跟在裘媛身后的高敬远,知道裘媛所言非虚,她真敢断了他们住宿的钱,让他们在北京待不下去。权志海试图辩解,但裘媛态度坚决,让他明白她是真的让他们离开。最后,权志海要求裘媛把今年的利息给了,他才离开京城,不然那些人也会等着拿钱,要不就利滚利了。
裘媛和高敬远看向权志海后面的人,问,“利息是多少?”其中一人回答道,“十万。”裘媛听得耳朵发麻,气血上涌,看向权志海,权志海没有吭声,等于是默认了。
解决了权志海夫妇的问题后,裘媛没有在派出所多耽搁,准备回去忙工作室的事儿,现在对于她而言,“时间就是金钱”,时不待人,如果她不能充分利用好这次宣传的热度,那么她很有可能要再次重来。至于权志海夫妇的事儿,在权策回来之前,为了避免他因为家庭纷争而分心,暂时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如果这件事儿真的要发酵起来的话,或许对她的婚姻关系也是一次考验。虽然裘媛对权志海夫妇刚刚的反应还有诸多疑虑,但是她觉得不急在这一时去解决。
裘媛对高敬远表示感谢之后,对高敬远说,“如果大姐和我妈问起,你就直说吧。”
高敬远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跟裘媛说了一句,“西南的事儿,马上就可以收网了。”
裘媛听了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两人道别,分别离开。
李菊在酒店大发雷霆,对裘媛破口大骂,甚至不惜诅咒裘媛去死。权志海看着李菊发疯也不阻止。李菊骂够了骂累了,回头问权志海,“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权志海翻眼看了看李菊,说,“不走,你还想咋的?你还能真等着权策回来?”权志海环顾了房间一眼,“她要是不给交住宿费了,你咋整?”
李菊气愤的说,“我们就直接去住她家,那也是权策的家,我不信她敢真不要脸面的撵咱们走。”
权志海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说,“你别忘了,我们连大门都进不去。”
李菊说,“那我们回去,权三又上门收账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