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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咱俩真的是精怪投胎吗(第1页)

魏桂拎着新买的两辫子大蒜,走了这一路,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暗想,“早上就不该跟家里的‘傻孙子’置气,没吃东西就出来买这么两辫子大蒜”。她坐在园区的休闲椅上,看着离自己三丈远的假模假样打电话的小伙子,心里盘算着裘媛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唉,能说什么呢?一番心血终究是错付了。”想到这儿,魏桂拎起菜篮子疾步往家走去。

孙真手机贴着下巴,看看前面健步如飞的老太太,再看看椅子上的一堆大蒜,心里百转千回,他直觉他是被老太太发现了,这么快被暴露,自己沮丧的不行,回去段教官得给加练20公里负重跑。

孙真脚有千斤重的挪到椅子前,就感觉有人已经走到他身后,忙回头看,就看见刚刚疾步离开的老太太挎着篮子看着他。直接条件反射的“啪”立正,如果不是及时抓住裤边,军礼也敬了。

魏桂走上前拿起刚刚故意落下的大蒜,直接拽了三头放在孙真手上,“回去吧,跟让你来的人说,我知道了。”

战勇看着桌子上放的“三头蒜”,百思不得其解。暗语?字谜?实在是费脑子,随即问孙真,“你说说这是啥意思?”

看到桌上的一盆蒸大蒜,一盘烤大蒜,裘媛和裘文煜俩人面面相觑。囡囡走到餐桌前,耸耸小鼻子,蹙眉抱着自己的蛋羹火腿饭离妈妈和哥哥远远的坐下了。只有裘保国端着他的打卤面,若无其事坐到两人对面吃了起来。

裘媛羡慕的看着自己的亲爹,裘文煜羡慕的看着囡囡,唉,同人不同命,姑侄俩默契的对视一眼,“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

“啊,苍天呀、大地呀。各路神仙可怜可怜我这小可怜吧。”裘文煜神号鬼泣的声音再度响起,把囡囡逗着小碗儿差点儿掉地上。

裘媛有个毛病,不吃生蒜和不带咸味的熟蒜。

裘文煜有个毛病,不吃蒜,生熟都不吃。

魏桂从厨房端着一碗打卤面出来,裘媛马上收敛了一把Ko掉裘文煜的喜悦,用讨好的小眼神一遍遍瞄向老母亲。

魏桂放下碗,转身回厨房又端出一碗面汤放到裘保国面前,然后自顾自的吃起面来。裘媛神情沮丧的溜进厨房,看看干净噌亮的锅,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泪。

裘文煜正在试图力挽狂澜的对着魏桂谄媚的笑,魏桂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桌上的蒜盆,意思不言而喻。

裘文煜敛笑,“奶呀,我是脑袋不清楚被我小姑骗了。”

裘媛重重的跺了跺她迈出厨房的脚,“裘文煜,我收回对你的所有同情。”朝裘文煜挥了挥手里的椒盐,又缩回厨房,找到即食面,自己煮了起来。

裘文煜那个恨呀,事已至此,不强硬到底都不行了,愤愤的对着厨房喊道,“裘三姑,你是七老八十了吗?行动迟缓到拿椒盐需要那么长时间了吗?明明是虚晃一枪,故意阴我的吧?”

饭后,裘文煜半死不活的趴在沙发上问裘媛,“小姑,你说咱俩真的是精怪投胎吗?”

裘媛抬手扇了扇大侄子一开口就迎面而来的“口气”,“咱俩的火候和你奶比起来,你觉得咱俩是精怪,你奶是啥?”

裘媛是魏桂第一次绝育手术后大半年,发现有孕的。为此,裘保国觉得是天意,坚定的认为应该生下来,所以取名“媛”,随“缘”之意。

而裘文煜,全家都认为其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能顺产当哥哥他不要,非要在娘肚子里磨蹭,把自己变成这一代“裘二”。

加上姑侄俩真真是离经叛道,所以家里戏说两个人是“精怪转世”。

尤其是后来听说大蒜驱邪专治吸血鬼的传说之后,因为他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更不喜蒜,更是坚定了两个人是“精怪”的说法。

絮絮叨叨的姑侄俩,不知道战勇还目瞪口呆的听着几个士兵给他普及大蒜的几种传说和“蒜你狠”的故事,最终没能定下一个靠谱的且具有说服力的结论,只好将三头大蒜原封不动的放到了段宏远的书桌上。

段宏远第一反应是想到自己不喜大蒜的二弟,可是这种私密的喜好,魏桂不应该知道,而且和前后事件也不相关,想不出原因,索性就先搁置一边。

听说了李胜田对裘媛的穷追猛打,不屑的说,“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惧。”段宏远随即嘱咐道,“跟二弟说一声,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暴露出来的,兴许只是冰山一角,再往不显眼处挖一挖。”

明日就是中秋了,段宏远看向外面被朦胧雾霾遮掩起的月亮,这天真是越来越不干净了。很多人走着走着就忘了自己的初衷,越是立于高处,就越不看脚下,忘记对红旗宣读的誓言。

魏桂听裘媛说起,父亲的棺椁被水冲走后又找了回来。段家要安排段宏志给父亲捡骨安葬,她只是静默的听着没有说什么。

当晚,裘保国对裘媛和裘文煜说,魏桂答应去湛州了。

姑侄俩默契的对望了一眼,问裘保国是家里人都去吗?裘保国明白,裘媛问的是裘娟是不是也会跟着去。

裘保国摇了摇头,因为魏桂说,裘娟有她自己的家了。

裘媛小时候能回忆起的记忆几乎都是自己想跟在裘正后面去玩,裘正一脸嫌弃的丢下自己。然后就会看见裘娟躲在她家门外看着她,也不靠近,她跑过去问,“大姐姐,你是来我家玩儿的吗?”裘娟就会摇摇头,然后摸一摸她的小脸儿,帮她擦干净眼泪鼻涕就走了。

后来,裘娟到了京城一家大户人家帮忙照顾老太太,裘媛觉得就是人们说的“当保姆”,奶奶说就是“使唤丫头”,魏桂听了,就像没听见一样,不做任何反应。

好像过了许多年,裘娟要嫁人了,是她照顾的那位老太太保的媒。要给一个10岁的男孩做后娘。

裘娟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月朗星稀,裘媛本来想去给新婚的哥哥添堵,哥哥越想和嫂子腻在一起,她就非去缠着嫂子。经过魏桂的窗外时候,听见裘娟在魏桂屋里哭,哭的很伤心,哭的月亮都不忍心了。

裘媛冲进屋里质问魏桂,因为她听见这个未出五服的堂姐叫魏桂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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