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到院子里就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姜禹回复完纪衡的消息,听到奶奶问姜松明:“重修于好?老三,这事儿要放在你身上你会跟人家重修于好?”
“别,婶婶,”姜松明还是那副窝囊模样儿,跟当初求姜禹的时候一样,就差下跪了,“我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没亲人了。”
姜松明现在是一没钱二没家,只有一座空荡荡的房子。
当初他收下纪衡钱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姜禹不怎么有耐心,接过话:“这么些年我们对你算是仁至义尽,别再得寸进尺。”
现在他跟姜松明只存在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其他什么联系也没有。这算是纪衡帮他把那些钱还完了,人最忌缺少羞耻心,把钱拿到以后又想跟人和好,什么好事儿都想要,什么坏事儿都不想担。
姜松明是死性不改,深入骨子里的恶习这辈子也改不掉。
都到这时候了,姜禹也不想跟他费口舌,静静听完他对奶奶一通哭诉。
“婶婶。”
谁也没想到姜松明突然跪倒下来,紧紧抓住奶奶的裤脚,奶奶被吓了一跳,往后撤半步,姜禹站起来把她扶稳,皱着眉看向地上的姜松明:“发疯是吗?”
姜松明没敢看姜禹的眼睛,而后继续拽着奶奶不松手,涕泪交错:“婶婶,我没家了,小霞走了,童童也不认我这个爸,过年都不见我,你、你帮帮我啊!”
“松手。”
姜禹冷言道,眼里瞬间结了一层冰霜。
“我怎么帮你?”奶奶脸色不悦,到底还是心善,没真用脚踢他,“都是你自食其果,我早跟你说过别赌了,连累你老婆孩子还顺带着让我孙子替父还债,都是你的报应啊!”
姜松明不松手,姜禹没奶奶那么心软,直接踢到他的手腕,拖鞋质地软,力度比不得皮鞋,但姜禹力气并不小,姜松明吃痛撒开后又抓上去,哭喊出声:“我错了,婶,我错了!”
早就晚了,非要等到家破人亡才彻底后悔。
沾赌的人也能去害人,他们不用刀,却比用刀还能让人生不如死。
姜禹冷色眼眸像是严寒冬天,当初姜松亮也是这样下跪求奶奶原谅的。
那个雨夜姜禹没能忘记,时刻提醒着自己姜松亮当年的死。
姜禹踩到姜松明的脚背上,慢慢用力,说:“也不是没办法。”
这话一出,姜松明停住抽噎声,婆娑双眼抬头看他,声音发抖,不太相信地问:“什么办法?”
奶奶在一旁担心地看他,拉住胳膊,急切地说:“鱼儿你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