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危险?他是很危险,危险,危险,危险……他已经没有力气再争辩了。
“天野。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半天。”朦朦胧胧中进来一个银发银眸的男孩。那个叫天野的蓝发女孩一见到来人,脸上的冰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非常灿烂地笑开了,对着那个男孩。
“秀贤哥哥。”她甜甜地唤他。
“你不该跑到这儿,他们会担心的。”他们指的是异能组织的“元老”,这个政府私下授权的神秘组织的负责人们。男孩颇为责怪。
蓝发女孩调皮地冲他吐吐舌头:“好吗,不要告诉他们不就行了吗。我们回去吧。”
“嗯,不许有下次。”男孩宠溺地摸摸女孩的头,两个人一道走了。
接着,在他以为结束了,猛然间,他的耳边又传来女孩残忍的声音:
“秀贤哥…杀害父母的人,却活着。竟然杀死父母,根本就是恶魔啊!根本…根本就不该活着!”
他不知道那个叫“秀贤”的男孩最后说了什么,他听,他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根本是恶魔,根本就不该活着!”
他恶魔,杀死父母,杀死姐姐的凶手,他根本就不该活着!哈哈哈啊哈哈哈~根本就不该活着!
懒洋洋的阳光,安分躺在病床上,四岁的小孩,上咧着嘴,笑了,露出诡异的大大的笑容,那么明目张胆,那么寒遍心骨。
隔着窗外,花团锦簇,生机勃勃,蝴蝶对着鲜花杀气腾腾,小鸟在枝头癫痫得乱颤。好一派,呜呜呜,蛇蛙鼠活动筋骨,蜘蛛□□,大伙儿繁衍——…春意盎然的季节啊!
然而,那孩子可悲的不知道。
刚刚走出病房的小天野却哭了,在说完那番话。
“天野,都过去两年了。不要再自责了,你父母的死,不是你的错。”秀贤安慰着她。
小天野只是摇头,不言语。
看到那个孩子,她不免想到了自己的罪,弃下他们偷生的自己,等同于害死了他们。她对那孩子太凶了,没办法…因为她恨着自己,连同那个跟自己遭遇相似的孩子也一并——…丑陋如她。她害怕自己会忘掉父母是怎么死的,如果忘掉,忘掉,那两个深爱自己的人,赋予自己的生命的人——恨着自己,就等于爱着他们。
所以,恨自己,恨吧,恨吧,恨吧,恨吧……
罪恶,哼,她只是希望那孩子不要像自己这样,不要像自己这样才好。
虚伪到刻薄,污秽、恶心…恶心。
“天野……”
门外,少女半跪下恍若忏悔,男孩只能心疼地默默站在她身后,记忆是无法替她承受的。
然而,那孩子可悲的不知道。
☆、未遂?!
尤杰希轻巧地躲过那阵风袭,不过,他身后的那堵墙可没那么好运。墙体在他单膝落地后,轰然倒塌。哼,不愧是金秀贤,掌控风的男人,力量果然不容小视。
“我真后悔两年前,没杀了你!”洞开的院长室的门,低低迥旋的冷风,一个银发男子在风眼中隐隐现出身形。
哈,真是一个美若神祇的男人啊!很遗憾,尤杰希不是小女生,对金秀贤,能有什么感觉?淡银色的长发在他召唤而来的风里随意飘飞,银色的眼睛蕴涵了深刻的哀伤…那是深沉的悲伤,仿佛深透骨髓,但却不知道是针对谁的…金秀贤这个男人带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轻轻松松俘获人心。所以,他愈看他愈讨厌。
风一様的男子,嗯哈,天野的眼里只容得下他吧,从很多年前起。
“少在那里装慈悲了。”尤杰希的周身燃起了绮艳的青色火焰。火光阴沉,他清瘦的脸庞却让人有了瞬间窒息的感觉,“现在动手也不迟。”
秀贤的双手嘎然收紧,关节咯吱作响:“我会如你的愿!”他飞身而至,一掌击向杰希的胸口。尤杰希往后一退,凌厉的掌风还是划破了他的衣服,胜利地割下一道不长不短的红痕。“哼。”尤杰希不甘示弱地以一记火拳攻向秀贤的面门。两个人在算宽敞的院长室里打得难解难分。但可怜了陈院长,他只看得清两道一高一矮模糊的人影黏合,分开,孰不知,短短数秒内,他们拆了彼此不少招。
而通往疗养院的高速公路,一辆小捷克拼了老命地奔…奔驰着。
“丽贤哥!你不能再开快些吗!”天野纯催促着,脸色很难看,“快点啦!”
“天野!我已经开足马力了!”丽贤没好气地回道。天知道,过了今晚,这辆与他相依为命多年的车,是否能健在!
她的两道眉依然皱得死死的。
“尤杰希是怎么恢复的!”他的封印是异能组织里的资深人,共同完成的!就算他潜质非凡,可也不可能——…莫非,是有“人”暗中……帮助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