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弦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抱着我的双臂忽然一紧‐‐但他很快松手让我落地,俊脸已经恢复沉静。我不用跟他单独呆在c黄上,心头一松,刚想退开,他忽的偏头,温热的唇在我额头一触即走。这个吻显得有些隐忍克制,但又像是在安抚我。我心情微微一荡,他已经大步走向了办公桌。不过一进入工作状态,穆弦就变得心无旁骛。低垂的脸庞温润如玉,峰眉星眸乌黑清秀。等他彻底忙完,再吃了饭、洗完澡,十多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他也显得很疲惫,搂着我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才放松下来,也没有再次提出&ldo;清场&ldo;的要求。我看着有些好笑,估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ldo;指挥官……&rdo;莫林鼓起勇气把一叠资料递过去,&ldo;按照计划,我们今天该返航回家了。不过……家里有二十多拨人等着见你。有皇帝陛下的特使、有国防部官员,还有荒芜之地当地贵族……能推的我都推了,这些不行。另外庆祝帝国军战胜雇佣军的宴会,已经排到了下个月。&rdo;穆弦顿时皱眉,我听着也烦。莫普忽然cha嘴:&ldo;要是指挥官不想理这些事,就先别回去好了。&rdo;&ldo;那去哪里?还留在堡垒?憋死人啊。&rdo;莫林问。莫普想了想说:&ldo;可以去索夫坦小行星。&rdo;我瞬间来了精神,坐直看着莫普。穆弦侧头在我耳边低喃:&ldo;想去?&rdo;嘴里的热气令我的耳根阵阵发烫。我点点头。索夫坦小行星是穆弦母亲留下的遗产,上次莫林给我放那颗漂亮行星的录像,就令我向往不已。莫普又说:&ldo;现在那边正是夏季,很合适指挥官调养身体。而且的吃吃吃吃,最后不知不觉成了习惯……这天傍晚我们的战机跳跃离开前,出了段小cha曲。阿道普和几个年轻飞行员听说了我们要走的消息,跑来送行,还拿着个小巧精致的战斗机模型。穆弦问阿道普:&ldo;新机型?&rdo;阿道普忙说不是,把模型递给了我:&ldo;小姐,这是全体飞行员一起亲手制作,送给你的小礼物。希望你喜欢。&rdo;我接过模型,条件反射看向穆弦,他的目光停在我脸上,幽深难辨。等我们坐上战机时,穆弦的神色一直淡淡的,莫普则凑到他耳边低语。我知道肯定在说那天的事。那天我答应阿道普去看望伤员,不知怎的消息传来,几乎所有飞行员都去了医务室。原本我定义的朋友间的探望,变成了&ldo;指挥官未婚妻专程慰问全体飞行员&rdo;的活动。我又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当时窘得不行,只好连连点头微笑握手,说一些客套的鼓励的话。不过看得出来,年轻的飞行员们很兴奋也很感激。所以他们今天才送这个礼物吗?这时穆弦转头看着我,目光暗沉,看不透在想什么。我开始没做声,因为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可他一直沉默盯着,我有点受不住,淡淡的问他:&ldo;有问题吗?&rdo;他却把我从座位上抱起来,放在怀里:&ldo;谢谢你,去看望我的人。&rdo;我没想到他这么说,心头一甜,笑了:&ldo;不用谢。&rdo;他盯着我,目光变得灼热,我就有点笑不出来。他打开我俩的面罩,低头开始吻我。舱内静悄悄的,莫普莫林坐在前舱一言不发,只有我俩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很久,他才松开,将我扣在怀里说:&ldo;下次必须有我在。不可以握手,不可以站得太近,任何身体触碰都不允许。&rdo;飞机停稳在一望无际的绿绒绒的糙地上,我看清眼前的景色,几近窒息。天空的底色是碧蓝的,云朵却是橙红色的,像一盏盏红灯笼浮动在半空。树干是绿的,绿得粉嫩清新,树叶却是五颜六色的,远远望去,每棵树都像一位穿着花裙子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