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婶来的时候,教室里鸡飞狗跳的乱作一跳,吵闹声都快把教室屋顶掀起来了。
成年人永远不明白这些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精力;他们疑惑的时候大多也忘了自己就是从这个&lso;鸡飞狗跳&rso;的年岁里走过来的人。
八班向来民主,老婶不想禁锢孩子们的思想与兴趣。
成年人会明显感觉到对这个世界失去兴趣的人生,就没有活下去的信仰。
他致力于将八班每个人都培养成为艺术家,可是当下看起来的效果并不是很显著,因为艺术家没有自制力就很容易走偏成猥琐大叔。
在经历了一中不公平的分科之后,老婶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沉默着走了进去,脸上的神色算不上严肃,也称不上和蔼,他就走进来站在讲台上,沉重的目光扫过坐在下面视他于无物的孩子们,轻飘飘的开口,&ldo;还没过完年是吧?还觉得自己是十六岁是吧?&rdo;
下面有些同学还在窃窃私语,说着过年收了多少压岁钱,去了哪里玩,说的面红耳赤,每个人脸上都好似沾着过年的喜气。
老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他一句话没说,就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先推了推同桌,紧接着不到五秒钟,整间教室像是有预谋般的安静下来。
&ldo;不吵了?吵啊,继续,不是还没说完吗,聊开心啊。&rdo;老婶沉着脸开口。
老婶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并非虚胖,是真的壮,就算鼻梁上夹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别人看过去的第一眼照样以为他是黑社会的。
他平时很和蔼,对八班的同学也采取放养式教育,一般不生气,生起气来,身上气场全开,连桌子都不用拍就能让十几岁的小混蛋们坐在下面把头缩到脖子里,唯恐惹祸上身。
老婶沉默了几秒,然后从旁边拉了一个凳子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到讲台正上方。
&ldo;分科了,还在兴奋什么?知道高考还有多久吗?成天还觉得自己没事做是吧。&rdo;老婶将讲台下的学生扫了一圈,&ldo;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像高中生吗!&rdo;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ldo;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还有多少年可以挥霍?一眨眼就高考了!&rdo;
杭一苇百无聊赖的听着这番话,这种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了,初中到高中,所有老师都这样说,别说换汤了就连药都没换过,最多就是把中考替换成了高考。
他大概听了十分钟老婶的思想课,然后老婶进入正题了。
&ldo;我知道,咱们这个班现在多半部分的同学都是要学艺体的。&rdo;
杭一苇清醒了。
老婶继续说,&ldo;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艺体生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并不认为艺体就是所谓高考路上的捷径,我希望你们也不要抱着走捷径的想法来选择艺体这条路,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那你以后这六年,应该会过的很惨。&rdo;
五年?
赵仙仙有些懵逼。
&ldo;你们选择艺体,选择美术,选择音乐,选择舞蹈,或者选择表演,一定要是出于喜欢,因为你们以后高考志愿上所选择的专业是与这些项目挂钩的,如果你不喜欢,那非常不幸的告诉你,大学四年你都得面对你不喜欢的专业。&rdo;老婶顿了顿,又继续开口,&ldo;而且,到了高三,你们要去集训,文化课程你们就没有时间学了,如果你们不努力,就算你们艺体过了本科线文化课过不了,照样没有大学要你们。&rdo;
人生哪里有捷径可走。
就算有,众人皆知,捷径被堵得水泄不通,想要走出去,照样得挤破头颅。
&ldo;下学期就高二了,高中三年的时间你们挥霍不起!&rdo;
杭一苇将嘴唇抿成一条线。
老婶后面又讲了几个先苦后甜的例子他也没认真听,他脑子里面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认识萧胤算不算他的捷径?
上午的课程都比较轻松,这些老师都很懂,知道收假第一天,大家的心还没收回来,讲再多都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