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扭捏了!”
胡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慕邪利身后,她这一嗓门吓得在场的人都是一哆嗦。
“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两位公子若对我婆媳二人有兴趣,不如纳为偏房,我年岁稍大了些,给口饭吃就行。但黄花才二十出头,不出一年半载定能为公子开枝散叶……”
这胡夫人一开口,白千书和萧荠内心便先怯了三分,她的厉害两人是领教过的,当时要不是跑得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此刻二人不约而同的微微撤步,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胡…胡夫人,你可能不清楚,我二人本是待罪之身,至今前程未卜,这一点和你们颇为相似。庄子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的美意我们心领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白千书边说边偷眼看向慕邪利,见她眉头微皱,眼圈发红,心中生出几分不忍。
“小子,你可想好了,此等美人若错过了,将是你一生的遗憾。”胡夫人依然不死心。
萧荠见白千书不说话,生怕他一时心软给接纳下来,用手指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诶呀!我刚想起来,长孙员外家今日好像施粥,晚了就抢不到了。”
白千书说完撒腿就跑,萧荠愣了一下道:“他忘了带碗,我给他送去。”
二人一前一后,一溜烟消失在街巷中。
慕邪利忍不住苦笑了一声,然后微微叹了口气,转身上了马车。
“黄花,别气馁,这俩小子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胡夫人知道慕邪利的心思,奈何人家不上道,只能半开玩笑的宽慰道。
“随他去吧,若无缘分,强留也无益。”
慕邪利怀抱一套衣衫,用手轻轻抚摸着,思绪早已回到了自己落水的那个晚上,唇温犹存,或将永世难忘。
白千书和萧荠气喘吁吁跑回驿馆,萧荠喝了口水道:“千书兄弟,你是不是动了纳偏房的心思?”
“大哥,我对天发誓,绝没有此类想法。”
“你若心中无鬼,怎会如此狼狈?鞋子都跑掉了好几次。”
见萧荠认真了起来,白千书不敢再含糊其词。
“大哥,胡夫人是何等人你也领教过,就凭她阅人无数,你我在她面前如雉鸡一般。再说那慕邪利已经自杀过一次,谁知道哪句说错了再刺激到她,导致她香消玉殒岂不罪过。还有这鞋子,一直就不跟脚。”白千书说着随意一甩,右脚的布鞋便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一名婢女身上。
白千书尴尬的面色通红,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婢女拿着鞋子来到白千书面前,蹲下身帮忙穿好,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那个,大哥,你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我帮你参谋参谋。”
“一切随缘吧,就像你说的,男女情感应该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双向奔赴,凡是辛苦,皆是强求。”
萧荠叹了口气转换话题:“此次李氏招婿让我明白了很多东西,尤其布匹生意上,若想短期内在隋国拥有自己布庄基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