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群豪似是都和这身着孝衣的少年相识,而且还对他十分敬重,但又似和他十分陌生,无一人开口劝他一声。
只见他打开封套,把信笺托在掌中,任命四周群豪观看,萧翎目光一掠群豪,转目瞧向那张素笺,只见上面写道:
字奉贤妻妆次,为夫被囚百花山庄,遍历了一十七种不同的毒刑之后,恐已成残废之身,见此信有如见为夫最后一面,盼望顾念夫妻情分,善自珍视吾儿,抚养他成人长大,临书匆匆,不胜依依……
下面落款却是南派太极门,十二代掌门人石俊山。
信上之言,全是对他妻子的抱疚和付托,后面这落款,却和信中内容,有些格格不入。
萧翎心念一转,忖道:是啦!想是这石俊山写成此书之后,并无把握能把此信传入他爱妻手中,才在他落款之上,写下自己身份,万一此信落入武林同道手中,也可转入他南派太极门中。
但闻几声黯然的叹息响起,似是四周群豪都对那石俊山寄有无限的同情。
那身着孝衣少年,双目中泪水泉涌,滴在那信笺之上,双手抖动的越发厉害,竟是连那信笺也折叠不成。
忽听一个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石掌门不用太过悲伤,令尊侠名满江湖,江南武林同道谁不敬重于他,还望节哀应变,留下有用的身体,为令尊报仇。”
语声未落,人群中,突然大步行出两个五旬左右的老者,分站那少年两侧,说道:
“掌门人身负振兴本门大责,和血海深仇,不可哭坏了身子。”
那身着孝衣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叹道:“两位师叔请代我保存此信……”慎重的把手中书信,交给左边一位老人,接道:“如若我不幸战死,就请两位凭借此信,召集南派太极门下弟子,另立掌门人,不能让南派太极门,因我一死从此绝迹江湖。”
他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双目中暴射出仇恨的光芒,凝注到萧翎的脸上,道:“你是百花山庄中的三庄主了?”
萧翎抱拳说道:“兄弟正是萧翎。”
那身着孝衣少年,道:“家父死在百花山庄,有此函为证,自是不会假了,父仇不共戴天,在下今日既然见了证据,心中已无怀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在下要先向三庄主索回这笔血债。”
萧翎不禁叹息一声,道:“石兄话虽不错,但兄弟亦有隐衷,尚望能给在下一个辩说的机会……”
只听人声传来,一个全身素衣的妇人,怀中抱着灵牌,急急奔了过来。
这妇人右手抱着灵牌,左手掩面,哭的哀哀凄凄,但奔来之势,却是快速无比,倏忽之间,已近群豪,直向场中闯来。
四周群豪,看她一个妇道人家,孝衣抱灵,都不自禁的向旁侧让去。
那妇人闯入场中后,反手由背上拔出长剑,高声说道:“哪一位是百花山庄的庄主?”
萧翎心中暗暗忖道:奇怪呀!这些人不似事先约好,但却都及时赶来……
只听那素衣少妇扬起手中长剑,指着萧翎,怒声喝道:“那人可是百花山庄的庄主?”
萧翎无法否认,只好点头说道:“不错……”
素衣少妇道:“好!那我就先杀了你替我那夫君报仇。”刷的一剑刺了过来。
萧翎只觉她刺来的一剑,又毒又辣,不禁心头一震,忖道:这妇人剑招的辛辣,似是尤在那董公诚之上,我如再不出手还击,只怕要伤在她的剑下……
就在他念头转动之间,那素衣少妇已然连贯刺出了八剑。
萧翎虽以佳妙的轻功,闪开八剑,但已有着手忙脚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