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姑正待谦辞,瞥见萧翎已大步进了望花楼,立时举步紧随萧翎身后而入。
周兆龙负起双手,走在最后。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那守护第一层楼的劲装人,面色苍白,靠在壁上,手中一柄锯齿刀,垂在地上,右臂间鲜血湿透了大半个衣袖,显是受了重伤。
周兆龙对那伤者淡淡一笑,道:“怎么?他们上了第二层吗?”言词间,既无慰问之意,亦无代他疗治伤势之心。
那大汉挣动了一下身躯,说道:“奴才无能,挡不住那来犯之敌……”
周兆龙接道:“不要紧。”
牵着萧翎、登上了第二层楼。
只见那守门之人,盘膝坐在地上,身前放着一把奇形外门兵刃万字梅花夺,双眼眼角和两个嘴角间,尚在滴着鲜血。
周兆龙微微一皱眉头,沉声问道:“来人呢?”
那人道:“奴才中了一掌,伤及内腑,被他们冲上去了。”
周兆龙道:“萧兄,咱们上三楼看看。”拉着萧翎,奔上三楼。
三楼上打斗痕迹尤新,那守楼的劲装大汉,抱着左臂,靠在一张木桌上。
周兆龙不再问那伤者,拉着萧翎直登四楼。
烛光照耀之下,只见那守楼大汉,仰卧在地板上,全身有四五处创伤,仍在流着鲜血。
一阵兵刃的交击之声,由五搂传了下来。
周兆龙道,“萧兄,来人正在五楼,咱们快些去看。”
萧翎看那躺在地上的守楼人,伤势甚重,而且鲜血仍然不停往外涌出,显是已经无能自行运气止血,如不及早设法相救,纵然伤势不碍,亦必将流尽身上之血而死,心中甚觉不忍,挣脱周兆龙握住的右手,说道:“这人伤的很重,咱们救救他吧。”
周兆龙微微一笑,也不阻止。
唐三姑抢先奔了过去,掏出金疮药,敷在那大汉四处伤口之上。
萧翎右手连扬,点了他四处穴道。
那大汉微微一挺身子,道:“多谢援手。”
萧翎道:“一个时辰,最好是不要移动身子。”
但闻楼上兵刃的撞击之声,十分猛烈,显是恶战已到了紧要关头。
萧翎顾不得再和那大汉说话,翻身一跃,直奔五楼。
五楼上正展开着一场猛烈的恶战,剑花惜落,刀光如雪,裹起了两条人影。
靠在楼梯口处,站着一个胸垂花白长髯的老者,右手握着一个李公拐,另一个三旬左右的大汉,手中横着一柄长剑。
那老者神态沉着,望了周兆龙和萧翎等一眼,仍然不动声色,但那大汉却有些沉不住气,长剑一挥,挡住了三人。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兄台尽管放心,我等并无出手之意。”
那老者冷冷说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萧翎走在最先,那大汉伸来长剑,剑尖直逼萧翎的胸前,不及半寸,萧翎心中极是厌恶,冷冷他说道:“拿开。”
左手一拂,暗蓄修罗指力,弹在剑身之上。
但闻铮的一声,那大汉手中长剑,突然脱手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那胸垂花白长髯的老者,脸色大变,望着萧翎,说道:
“兄台好惊人的一指禅功……”
萧翎道:“在下并非是用的一指禅功!”
那老者登时飞起满脸羞红,垂下头去、萧翎胸无城府,不知此言大伤了那老者的颜面。
在场之人,无一不看的暗暗惊心,他这随手弹指一拂,竟然能使对方紧握的兵刃,脱手飞出,除了少林的一指禅功外,世间还很少闻到此种惊人的指上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