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老妪缓缓伸出枯瘦的手指,慢慢推动柴扉,道:“老身已见到你了。”
岳小钗道:“老前辈破例赐见一面,晚辈感激不尽。”
那老姬冷冷接道:“你要见我一面,现在见过了,你还不走,等待什么?”
岳小钗道:“晚辈还有一件事相求,万望赐允。”
那老枢神色冷漠,凝立不语。
岳小钗凄然说道:“家母负伤死亡,遗书要晚辈把她遗体送往衡山一位故人之处……”
那老妪仍然是静静的站着,不动不言。
岳小钗看她没有反应,接道:“在晚辈记忆之中,老前辈乃家母生前极少的故友之一,年前家母亦曾带着晚辈来此拜访,但因老前辈闭门谢客,不敢惊扰,徘徊门外良久,才带晚辈离去。今日家母已作古人,晚辈依照遗嘱,送灵衡山,不想消息走露,招来敌人追踪铁蹄。晚辈死不足借,但恐伤到家母遗体,万望老前辈破例恩准晚辈寄灵于此,也好放心拒敌。”
那面容冷肃的老妪,似是被岳小钗言词所动,已将关上的柴扉,突又大开,道:
“看在你死去母亲的份上,我允你存灵七日。”
岳小钗道:“老前辈恩泽广被,幽明同感……”
她目光一掠萧翎,接道:“晚辈想留下这位兄弟,照顾亡母遗体……”
那老妪冷冷接道:“洗心茅舍,从未有过三尺童子涉足……”
萧翎看那老妪的冷漠神情,心中早已气愤,只是不便发作,此刻再也忍耐不住,高声说道:“我不要留在这里。”
那老妪不再理会两人,缓缓回身而去。
岳小钗低声对萧翎道:“兄弟不要闹,咱们处境险恶,追踪之人,个个武功高强,姊姊自己就无信心胜敌,只怕无能兼顾于你了。”
萧翎一挺胸,庄重他说道:“我不怕。”
岳小钗看他神色坚决,大有视死如归之概,不禁呆了一呆,抱起云姑尸体,放入柴扉之内,回身向林外行去。
萧翎紧随在岳小钗的身后,亦步亦趋。
那辆黑篷马车,仍然停在崎岖的山道上,两个随行的大汉,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岳小钗拉着萧翎,跳上马车,素手一挥,道:“咱们走!”走字出口,车已起行,迅快如飞的向前奔驰而去。
车行不过百丈,突听一声沉如雷鸣的吼声,由后面传了过来,道:“停车!”
岳小钗盘膝坐在车中,闭目养息,对那传来的喝叫之声,恍如不闻。
萧翎忍不住动了好奇之心,探出车外,向后望去。
只见三匹快马,风驰电掣一般追来,倏忽之间,已追到车后。
萧翎看那三骑快马;都跑得满身大汗,显然是经过一段遥长的跋涉而来。
当先一骑快马离篷车还有一丈左右,马上三人,却突然飞跃而起,人离马鞍,捷如飞鸟,悬空打了一个筋斗,人已越过马车,脚落实地,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右掌一挥,猛向那驾辕的快马头上劈去。
驭车之人,正是那身背单刀的大汉,只见他左手一收缰绳,正在奔行的马车突然一偏,右手长鞭挥处,疾速向那拦路大汉右小臂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