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貊王庭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迎接王焕一行凯旋。大王努赤哈亲自出城迎接。王焕听说大王在城门口迎接,也是受宠若惊,离城门五里地就下轿步行。远远地就听到城门口鼓乐齐鸣。
“爱卿!爱卿!”见一众人过来,努赤哈张开双臂,迎着他们走过去,王焕忙跑数步,跪地谢恩。大王将他扶起。
其余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只有东貊大王子立而不跪。
一众人进王宫上了朝堂。努赤哈满心欢喜地夸奖道:“王爱卿,凭三寸不烂之舌,在东貊朝堂舌战群英,兵不血刃拿下东貊,让他们臣服于我,真乃我朝栋梁,当世英雄。”
王焕跪地谢恩道:“都是吾皇威名,雄踞海内,八方胆寒。非微臣之功。”
努赤哈见大王子立而不跪,并没生气,反而面露讥笑:“小儿,来朝本皇为何立而不跪!”
“我们乃平等邻邦,为何要跪?王焕见我父王不是也没跪吗?我们并没有责怪他。”大王子淡然地说。
大王子在朝堂上坦然而立,并无丝毫的惶恐或桀骜,面色淡然,不愠不喜,一袭长衫,孑然而立,儒雅倜傥,让大王无从琢磨他的心思。他的老师东貊大国师站在他身后不卑不亢。
“你父王已经臣服于我朝,你来吾朝做质,难道还有什么话要对寡人说吗?”
“大王现在称孤道寡,不嫌为时尚早吗?到荡平大燕之日,自然万民来朝,那时才能众望所归,名副其实。我父臣服不过是不愿意我们貊族之间兄弟相残,两败俱伤!真要那样,大王平燕之志又从何谈起?”大王子哂笑着说。
“乳牙小儿,伶牙俐齿。难道你以为寡人的刀锋不快吗?!”努赤哈恼怒地说。
“大王要联合东西貊共同扫燕,必须要以平等之身,坦诚相交。这是我们民族大计,莫要以个人好恶儿戏之。我们承认中貊实力强悍,为扫燕主帅,共同出力,平分利益。以大燕之博大丰沃,足以让我们三貊共同过上富裕生活。”
“大王若是恃强凌弱,要我们低头为奴,那我们不妨一战,鱼死网破耳,看看结果是不是大王所要的。至于我个人,苟为我族,死生度外,奈何以死惧之?!”
“实话说,这次来中貊我是自愿的。我实在是想看看,中貊究竟进步到何种程度。中貊独享千里沃野,平原坦荡,形成了与中原同样的农耕文明,这是我所羡慕的。而百年来中貊王朝不惜屈尊,学习中原技艺这也是我所仰慕的。”
“特别是千山书院延聘了中原之大学问家,汇聚了三貊之学子,更让我心向往之。这才是我们貊族兴旺之源头。我劝大王切莫以武功而自恃,妄想压服东西两貊,那样的话终将会成为大貊民族的罪人。”
众人听罢,一时哑口,朝堂安静的听得到人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大王讪笑着说:“终归还是我们中貊地理优越,生活富足,两貊若是臣服于我,即使不必到大燕也可以享受更好的生活。”
“大王差异。若说丰沃当属我东貊。君不闻‘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汤锅里。’山珍奇兽,随手可得,食山珍,衣兽皮,真乃天赐衣食,何须驱劳?但也为此,使得我们坐井观天不思进取,落后于时势。这是我们的可悲之处。”
“但我朝有识之士开始博学众长,唤醒民众,也包括学习你们之所强,我朝兴旺指日可待。”
东貊大国师是三貊着名学问家,千山书院的学子们也都想一睹风采,聚在皇宫大门外,迎接他。
王焕道:“大王子也确实说了想来千山书院游学,对我朝百家所学心向往之。大国师与千山书院高山长也是故交,这次大国师陪他过来也是为此。”
大王大笑道:“真的是名师出高徒。今天大王子在我朝也算一展才学。那就让他去千山书院开开眼吧。”言罢,让书院学子把他俩带走了。
两人走后,努赤哈道:“这小子倒是好口才,如果为我所用,应该是会有所建树。”
王焕道:“陛下,以后三貊合一,他们都会是为你所用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