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才一天没见,你又多包了一个石膏。」大笑的声音可以传到走廊的另一边,他两手包着石膏,而在他面前笑得那么夸张的人,就是学生会长北大路东司,他的视线在两个石膏手之间来回,捧腹大笑的笑出了泪水。「要我在石膏上签名吗?」好像还嫌闹不够他,北大路东司还拿出麦克笔来,一副肖想落款的搞笑样,看得他差点气死。「不用!」他满脸忿恨,用眼神狠狠的一瞪。「到底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又多包了一个石膏?」北大路东司的厚脸皮人尽皆知,他充满杀意的眼神一丁点都没造成他的紧张,反而不断追问,一副极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鸟事,竟会把自己搞成这样。「不小心打到铁!」他闷声回答,提到这件事,他心里头就是闷啊。北大路东司控制自己不要大笑出声,但实在太好笑了!从来没看过被称为学园雪白贵公子的苑宫彻满脸哀怨,脸蛋就像吃了三个大包子般气鼓鼓的。这样有情绪的他,比以前更可爱了‐‐不过本人一定不会这样认为吧。「是因为绀野公义的关系吗?」听到这个臭宅男的名字,苑宫彻的情绪马上转变为愤怒,甚至还开始指责北大路东司。「会长,都是你的错。叫我要找他麻烦,结果我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他用宅急便送到我家;我去撞流氓,结果呢?沾了满身的垃圾,这些方法根本行不通。」撇清关系这一套,北大路东司向来不落人后,他两手一摊,一副错不在我,让苑宫彻恨得牙痒痒的。「不行我也没办法,我只是提供例子,执行的人是你,是你自己做得不好,反而怪在我头上?不过你还是没讲为什么你会打到铁,然后连左手也包了石膏?」「还不是垃圾太臭,然后我就昏倒了,没料到那个死宅男把我抱回他家,然后就对我……」气愤的指责说到这里又停止了,北大路东司发现苑宫彻愤怒的脸上,带了一点点怪异的红晕,随即又变成一团浓浓的黑气,好像心里有话不吐不快,但是说出来又太匪夷所思。「到底怎么样?」北大路东司感兴趣的脸差点凑到他鼻尖前,好戏不可不看,八卦不可不听啊。「没事,我产生幻觉而已。」误把绀野公义这个死变态宅男看成了绝世花美男,然后全身虚软的任他又亲又压的,还把绝不可能献给男人的小屁屁都让这个死变态给糟蹋了,最后还高潮了好几次。这种丢脸到家的事,打死他都说不出来,所以这口闷气只能自作自受。「到底产生什么幻觉啦?快告诉我。」北大路东司急着听好事的贱样,让苑宫彻气得咬牙切齿,他不情不愿的说出来,不过大抵也是这个幻觉太可笑,没说出来会让他心头好闷。「我看到一个超帅的外国人,也有可能是混血儿,总之他超帅的,帅得会让人入迷,比一般时尚偶像帅上一百倍,我都看傻了。」北大路东司嘴角抽搐起来,其实肚子里已经笑翻。苑宫彻讲起这个人的时候,刚才愤恨的神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脸梦幻的表情,就像看到心目中最理想的对象,若是让他知道这个超梦幻的帅哥,跟他嘴里常骂的贱烂绀野公义是同一人,一定情况会非常混乱,相对的,也会非常有趣,他心里偷笑。他早就知道苑宫彻喜欢那一型的了,因为他喜欢的偶像全都是外国人,只是他自己不自觉而已。北大路东司已经从校园的秘密档案中,发现了纷野公义的真实身分,当然也知晓他是混血儿,而且因为幼时的一个事件,他就开始染发,极力装成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北大路东司故意问他,「这跟你手撞到铁有什么关系?」苑宫彻哑口无言,总不能回答他要威胁纷野公义不能说出自己跟他发生关系,不小心打到铁吧,这样不只超逊,还会被笑死,更别说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抹灭的污点让北大路东司知道。他没跟绀野公义上床,没有!没有!昨天晚上他一晚上都没睡,就是竭力的在催眠自己这件事。「就……就不小心撞到绀野公义的模型。」他说得很不自然。「苑宫同学,我有事情找你,可以请你过来吗?」突然插入话的,是学校三年级的学生井田,北大路东司不喜欢他,苑宫彻更是讨厌死他了。他身高很高,体格也很壮,虽然没参过加学校的运动社团,但是他家经营各大日本有名的运动俱乐部,想必他私下一定有请教练训练身材。井田生得既高且壮,若是为人正派些,也还算挺有魅力的,但他就是樱花学园里常见的富家公子‐‐没有责任感,既自私又任性,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人一切都要听我的。最主要是因为他仗着小开的身分,对外校好几个女生动手,私下又把这些女生说得很难听,始乱终弃这种戏码屡见不鲜,总之,他的人格就是有问题。从苑宫彻入学以来,他就一直穷追不舍,也向外说他想要搞上苑宫彻,苑宫彻对他不耐烦至极。可能因为苑宫彻的身分也是财团的少爷,不能硬逼,要不然井田可能早就用了强迫手段。他在这一方面名声很坏,樱花学园专做坏事的一群富家公子,他就是头头,只是找不到证据。这让调停学校各大事,及维持学校秩序的北大路东司对他十分反感。苑宫彻本来很讨厌井田,但是在这一刻他由衷的感谢井田,要不然北大路东司再问下去,他可能会露馅,说出他都想催眠自己不要发生的事情‐‐跟绀野公义发生了性关系。「井田学长,有事情吗?」太过放松,他丢给井田一个大大、迷人的微笑。井田舔了一下嘴角,今天他一定可以搞上苑宫彻,到时要苑宫彻做多丢脸的事,他都会做出来。苑宫彻那雪白的肌肤,白里透红的肤色,据说他连乳头都是粉红的,只是他从来都无缘见过,只能听传言绘声绘影的形容过苑宫彻的美。从苑宫彻入学以来,他对他百般讨好,但是苑宫彻毫不理会,最后他进了学校势力最大的学生会,连老师也不敢惹上学生会的人,他只好作罢。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苑宫彻有把柄在他手上,谁也想不到像苑宫彻这种人,竟然外表清纯,骨子里却是淫荡到不行,他将因为兴奋而汗湿的手滑进口袋里,然后捏紧口袋中的东西。这个从天而降的宝物他会好好利用,每天找苑宫彻出来发泄一下精力,一想到苑宫彻将会在他身体底下呻吟哀求,他血管里的血液飙快了些,气息变得粗重。「是的,我有事,你过来一下。」隐藏住声音里的兴奋,光是看苑宫彻那两手就可盈握的腰身,他底下就硬挺起来,也许他还可以要求苑宫彻被绑住,甚至用不会留下伤痕的鞭子鞭打他,他喜欢看别人痛苦的表情,而苑宫彻绝不敢拒绝的,因为他有把柄在他手里,他再度握紧口袋里的纸张。苑宫彻对北大路东司作了个再见的手势,北大路东司注视着井田眼睛深处里不太寻常的讯号,他让苑宫彻过去是另有想法。自己不是苑宫彻的英雄,所以这种打来打去费体力的事情不适合他,他喜欢做动脑筋的事,虽然他打架也不输人,但是该为苑宫彻出头的不是自己。他往反方向走去,一直从a班走到了h班,叫住了h班上的人,「喂,帮我叫一下绀野公义。」「会……会长?」仿佛见到了天上的神明一样,那个被叫的同学,几乎敬礼鞠躬,谁都知道学生会长是学园里最优秀的顶尖人物,他个人就代表着学生会,在学校等于是神的存在,更别说他的家世有多优良。绀野公义一脸没睡饱的表情,懒懒散散的走过来,完全没把他学生会长的身分看在眼里,或者只是他纯粹不知道对方是谁而已。「我是学生会长北大路东司。」北大路东司还得向他自我介绍,这种感觉满新鲜的,他以为自己在校园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就算听闻他的名号,绀野公义也是面不改色,北大路东司有点欣赏了。他在某一方面的特质有点像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森园正人,而森园正人这一方面的特质,最让他倾倒,想不到他会在别的男人身上见到。「苑宫彻被井田学长叫了出去,我记得井田不是很正派,他也一直放话说想要尝尝苑宫彻的身体。」一脸爱困的表情消失,绀野公义的眼神就像草原中的猛虎,精悍无比。「他被叫到那里?」「我猜旧仓库吧,井田做坏事的时候,喜欢利用那里……」绀野公义从他身边钻了出去,他动作敏捷俐落,一看就知道有练过武术,也许练的不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