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音戏谑的看着银蝴:“因为他是曹敬瞐,他是掌管赞礼事宜,自小就有了灵通,传说人如其名开了三只眼的曹敬瞐!眼睛,这两个字对于乌兰十三卫来说想必并不陌生。”
王高阳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并非是曹大人来查婴瞳祭龙案寻到了证据被杀,而是。。。。。。”
“而是整件事都早有预谋。”鹿青音道:“兔子前些日子给我带来了曹大人的行程记录,是关于曹敬瞐如何被派往黍江淮歌城来查此案,这其中有一个人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王高阳好奇问:“是何人?”
鹿青音道:“长春阁大学士俞凤铭。”
王高阳骇然:“俞大学士教导过被废黜的太子殿下,他为何会掺合这件事?”
鹿青音道:“俞凤铭是黍江人士,在朝堂之上位高权重,某些事情上可权压六部,他与刘彰刘大人曾师出同门,要刘大人提人办事还是很能说上话的,根据刘彰大人所说,此次事情也是俞大人开了口,说要协助黍江淮歌看看为何会出现祭龙之事,这才下了黍江。”
王高阳惊愕的张大嘴:“那此事幕后之人是俞凤铭?”
鹿青音看向银蝴:“乌兰十三卫岂是区区一个大学士能够驱使的?”
江见时也疑惑道:“青音如何确定所有一切是乌兰十三卫所为?”
鹿青音看向银蝴手中的利刃:“蛇形刀!”
银蝴突然大笑:“你仅凭这些就想定我的罪?况且江湖上蛇形刀众多,难道有这刀的人都是乌兰人?”
鹿青音哂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乌兰十三卫,三人为将帅,十人为兵卒,帅首蛇刀刀柄处挂有短穗,鹿某有幸在祭坛见了其中一首,遗憾的是还未多说几句话,就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杀了,今日擒到你,也算是鹿某幸运。”
几人朝银蝴刀上看去,果真看到一缕下垂的青穗。
鹿青音又道:“不仅如此,我知道你是乌兰其中一个头目的另一个原因也是我要说的其三,你身上有高良姜、辛夷等和茅香的味道!”
银蝴眼神明显闪烁一瞬,气息骤然不稳,嘴硬道:“什么茅香的味道?这是萼魁坊的胭脂水粉!”
鹿青音好笑道:“你一个装疯卖傻的疯子涂胭脂水粉做什么?难不成是给自己闻?”
王高阳好奇:“她身上那些味道是做什么的?”
不等鹿青音回答,江见时开口道:“是防腐的熏香!”
王高阳一脸诧异:“防腐?”
江见时又道:“我一次见她就闻到了这个味道,只不过她用了呛鼻的花椒遮盖,此香涂抹在尸体上,百年表貌如生,不仅可挥散腐臭,还能抑制溃烂,许多借尸还魂的恶鬼善用此法,来掩人耳目。”
鹿青音道:“不错,与此同时,这混香之下还藏着黄肠之味!”
“黄肠?”王高阳又不明所以:“什么是黄肠?”
鹿青音答:“黄肠乃柏木的黄心,即去皮后的柏木,柏木味道独特,很难掩盖,我猜测银蝴姑娘身上定然藏着柏木的匣子!”
看王高阳等人还是有些不明,鹿青音直说:“古有记载,柏椁者,谓为椁用柏也,柏木自古都是作为帝王棺冢的要材,最大的用途也是防止尸身腐臭,银蝴姑娘身上为何有这些祛腐的东西?这盒子又装的是什么?”
“是。。。。。。孩子的眼睛。。。。。。”
众人身后响起阑絮的声音,她踉跄着走上前,带了哭腔,声讨银蝴:“你当真是。。。。。。是蛇人?是你和秦妈妈一起密谋让姐妹们怀了身孕,待她们生下孩子再剜去孩子们的眼睛?胭脂沟的孩子们,江中的孩子们都是你们杀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着阑絮已经有些声嘶力竭,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成串的沿着脸颊流下:“我的孩子,姐妹们的孩子都是被你害死的!对吗?我早就察觉你有问题,每当与秦妈妈出去,回来后你身上总是带着血腥气,是我不敢想,不敢想银蝴你会做这丧尽天良的事情!那些孩子们做错了什么?他们有什么罪?他们连母亲的脸还没有看清,就被你夺了眼睛夺了性命!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银蝴看着阑絮,捏着刀的手微微蜷缩,她没有抬头看阑絮,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