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随着聂重之的离开,&ldo;啪&rdo;的一声轻轻阖上,蒋正璇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蒋正璇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极晚了。有辆车从停车位发动,缓缓地驶近了她,有人按下了车窗:&ldo;上车,我送你回去。&rdo;这分明是聂重之的声音。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蒋正璇愕然转头,结结实实地愣住了。真的是聂重之!他怎么会还在这里?虽然暮色渐黑,可是这样面对面的距离聂重之还是清楚地瞧见了她踌躇不定的神色,明显不大情愿上车。聂重之正色道:&ldo;上车,我有事要跟你谈。&rdo;蒋正璇见他脸色严肃郑重,不像是说笑,只好拉开车门。聂重之的车子一路往外环开去,显然是在绕远路。蒋正璇也不知他想谈的是何事,见他沉着脸一直不语地盯着前方,便垂下睫毛,轻声问道:&ldo;聂大哥,什么事?&rdo;聂重之这时才侧头瞧了她一眼,缓声道:&ldo;你吃过药没有?&rdo;蒙头蒙脑的一句话,蒋正璇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见她懵懂不解的反应,聂重之心里叹了口气,她是蒋正璇日夜悬心,茶饭不香。她特地上网查了安全期,来来回回地算了几千次几万次,觉得应该是在安全期内的。又偷偷去买了各种验早孕的验孕棒,据说只要怀孕了,几天就可以测试出来。测了这个测了那个,跟白老鼠似的。虽然每次显示的结果是好的,可她还是每日提心吊胆,如惊弓之鸟一般。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在蒋正璇的日夜祷告之下,一月一次的客人如期而至了。她第一次无比热烈诚恳欢迎它的到来。那种阴阴冷冷缠绵悱恻的疼缠绕着她的时候,她竟有种喜极而泣的欢愉。这件无法启齿的事情终于是结束了。蒋正璇相信,她会把它忘记掉的。她相信这只是自己做了场噩梦而已。不久后,另一个好消息从医院传了过来。专家医生在一次详细检查后告知蒋母等家属,蒋正楠可以出院,但是必须每天回医院做三个小时理疗复健。蒋家上下自然是高兴极了。一来是蒋正楠脑中的血块退得很快,经过这半年的治疗,双腿大有起色,可以在旁人搀扶帮忙下走几步了。二来,中国人过年讲究喜气圆满,家里有个病人留在医院过年总觉得晦气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