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封不懂:“约定?呃……我记得这件是前年她给我的,说是逛街看见了就买了。”
夷光轻声问:“你们二十岁的时候,约定过什么?”
“二十岁?”梅封呆坐了好久,一拍大腿跳了起来,“二十!!差点忘了!对对对,是有约定!我跟她当时刚刚交往,我俩是在大学认识的,她是隔壁学校学画画的,然后她说……”
梅封揉了揉泪花,气息都颤了,低声说道:“她说,等35岁,我们变成了真正的大人,还在一起的话,她会送我一份特殊的礼物。”
梅封低头看向那件墨绿色的羊毛衫,他一直不穿这件羊毛衫,一方面是因为这件羊毛衫颜色并不是他喜欢的,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件羊毛衫上,绣着几只卡通狗,很幼稚也很突兀。
梅封:“啊……”
他终于明白了,这狗,是他爱人画的。
“是她的画风,没错了。”梅封捧着衣服,呆呆看了很久,又顶着下巴,不停地说,“怎么就不告诉我呢?我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他又笑又是叹气,道:“什么时候跟品牌商合作的?竟然都没告诉我……”
末了,仍然是那句:“我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梅封郑重把这件毛衫叠好,放进袋子中。
他眼圈红红的,似拼命忍住了想要掉下来的眼泪。
梅封说:“谢谢,要不是你提醒,我真的要把她的心意,就怎么粗心大意的给扔出去了……”
他等了等,等自己情绪平复了,才道:“看来今晚要订个座位,久违的和她约个会了。”
海吹纱怂恿道:“去吃那个特别贵的夜景自助!一个人五百多的那个!”
单身的人不懂成家的苦,梅封摸着头发道:“那个就算了,没钱,吃不痛快。”
夷光告诉他:“拿一支向日葵吧,你们年轻时,应该是因为向日葵结缘的,你太太会喜欢的。”
梅封拍着脑袋:“没错没错!我俩最初是在大学城旁边的向日葵餐厅吃饭认识的,卡座上也是一支向日葵,壁纸也是!”
梅封问海吹纱:“咱医院附近有花店吗?”
海吹纱指着东边:“光明路有一家。”
梅封飞奔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咚咚跑回来,与夷光道谢。
“你一定是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