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温柔的低语却让他心头涌起满满的甜蜜:
“我爱你。”
我爱你……
澜璟抖了抖唇,轻颤着双手紧紧搂住他的后背,将小脸深深埋进了他的颈窝。
黎玄,在你舍命护我离开的一刻……你在我心里,就已是一生。
所以无论是娶还是嫁,这辈子……
我都是你的!
……
凌风和邱阳早已来到了洞外,同样满身是水狼狈不堪。他们看了看此刻里边的情形,意味深长的互相打量了一眼,便都默契的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分别去附近收集枯枝干草,准备重新在洞内点火烤烤衣服,暖暖身子。
洞内的二人越吻越缠绵,到了最后,澜璟竟情不自禁的把他按倒在地,想要覆身上去。可是黎玄却在这突然的震动下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剑眉紧锁的死死咬住下唇。
“你受伤了?!”
澜璟突然僵住了手臂,不敢再胡乱动作,遍地都是狼血,完全掩盖掉了黎玄身上的血腥气。
“我没事……”黎玄缓缓用手臂支起身体,强忍着疼痛在他惊慌失措的小脸上安抚般的摸了摸。可能是澜璟刚才情不自禁的动作有些太过激烈了,他那在冷水中泡得发白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不断渗出鲜血。
澜璟俯身认真的端详过去,却立刻急得浑身一滞,回头对着洞外大声喊道:“凌风!!”
凌风本就不敢走远,听到澜璟焦急的大声唤他,立刻飞奔着掠了进来,一边将怀里的枯枝丢在地上,一边单膝跪在二人面前沉声道:“主子!”
“你身上有没有伤药?!”澜璟颦眉向他望去,满眼都是焦急。
凌风微微怔了怔,紧跟着便重重叩拜下去,沉声道:“属下失职,所有的行李用物都在船上,现在恐怕已经落到江底了……”
澜璟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怨不得他,遭遇水匪,能够保下命来已是天恩,又如何能奢求更多?
可经过凌风这么一说他才发现,现在几人不但没吃没喝,没衣没钱,就连救命的伤药也没有……
这些年他常常离宫出行,今日却是有史以来最惨的一天!
“别担心,我结实的很。”黎玄轻喘了两声,终于微微勾起唇角,强撑着身体慢慢靠坐在岩壁上垂眸道,“死不了……”
澜璟贴坐在他身边,满眼心疼的点了点头,那样子却是难得的乖巧。
急匆匆的脚步声再次从黑暗中响起,邱阳双手捧着一堆不知名的干草走到了三人面前,拾起丢在角落的火折子,搭好枯枝,便利索的重新点起了火。
干草整齐的攥在一起点燃,放到了地面,那温暖的火光瞬间窜了窜,不消片刻便烧成了一抹灰烬。
邱阳小心的将那草木灰收集起来,送到澜璟面前,轻轻低语道:“这是一些干枯的药草,可以止血止疼,防止伤口溃烂,主子给他涂些吧。”
再次看到澜璟俊美无俦的面庞,邱阳便想起了自己离开江岸前的放纵。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很难活着回来了,便想在临死前圆了自己这个念想,可是如今大家都平安无事的聚在一起,他却突然间羞愧得有些不知所措。
“嗯。”澜璟小心的接了,伸手去解黎玄的束带,黎玄却用自己厚实的掌心覆上了他的手背,轻轻攥着,摇头道,“我自己来,莫要吓到你了。”
随后又转头对凌风扬了扬下巴,沉声道:“去把这狼处理一下,肉切块烤熟,狼皮整张剥下来给我。”
“是。”凌风点了点头,走到一旁拖着那头雪狼向洞外拽去,王爷胆子小,这开膛破肚还要剔骨扒皮之事,还是拿到外边去做好了。
“我……我去帮忙……”邱阳看到就剩下自己,也立刻识趣的拍了拍手中的草灰,躬身向外退去,只剩下黎玄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陷入了一片尴尬中去。
“我……我不怕……”
澜璟垂了眸,缓缓向黎玄身侧贴近了几分,满眼心疼的柔声道,“你自己解开。”
那反复渗出的鲜血染透了黎玄用来绷紧伤口的布条,而紧贴着身体的衣衫却早已和伤肉粘连在了一起。
黎玄看着他满脸不容置疑的样子,便也不再推辞,抬手缓缓解下小腹上的布带,一点点将衣物从半凝着的血痂上拽了下来,咬着牙,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伤口很深,因为泡在水里太长时间,整个边缘都翻着白肉,看起来骇人无比。澜璟垂了眸,小心翼翼的把草木灰覆盖在渗血的伤口上,再从自己身上已经半干的衣袍间扯了一条布料,再次给他绷好。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指尖在他平坦结实的腹部充满怜惜的缓缓游走,惹得黎玄堪堪止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