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喝了你的养生粥,现在不痛了,有力气了。”颜朗贴着我的面说。
我担忧问道:“你胳膊受伤了,总归是有影响的,等下次……等下次痊愈之后……”尽管我嘴上这么说,等下次,实则心理特别后悔,特别希望只是这一次。
“一只胳膊没问题呀,杨过一直都是一只胳膊,小龙女照样很爱他。”颜朗说。
我说:“人家那是练武术的人,力气大,一只胳膊也足够强大。哪像你,成天坐办公室,屁股都坐烂掉了吧。”
颜朗挑眉,自信满满地说:“有没有力气,老婆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那就试试吧,我心里想。
说到不请自来,没有人会比我那老母更不自觉。总是猝不及防地闪现。今天周六,我和颜朗都不上班,弟弟幼儿园郊游去了难得不在家,小八被强制关在阳台上晒太阳。家里一切可干扰因素都不在了,我打算和颜朗从卧室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厨房好好温存一下呢。结果刚从卧室到客厅的沙发,门铃响了,是那种急促并且无一点耐心的杂乱响声。单从铃声上我就大概判断出来是谁了,果然一秒,门外响起了我老母浑厚的大嗓门声:“乔庄妍开门!”
沉浸在温柔乡的我,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铁锤砸中了脑袋,瞬间清醒,我避开颜朗雨点子似的吻,喘息道:“我妈好像来了,别,我们等会儿……不要停!”
门铃响了一会儿又停止了,我想大概是没人应答,老妈回去了。正和颜朗把战地转到厨房,门铃又响了。我从厨房的窗户口看到大门处的老母,恰巧老母也看见了我。
“小兔崽子在家呀,开门,快点!”随着老妈的大嗓门一吼,老爸和颜朗他爸妈都出现在了窗户口,一同看着我。幸好我们家在三楼,他们只能从窗户口看到我的脸。
这下子暴露了,想不开门都难。我和颜朗急忙穿戴好,笑脸相迎地去开门。
“爸,妈。”我甜笑道。
“爸妈,岳父岳母。”颜朗说。
“搞什么?这么久才开门!”一进门老母嫌弃道,“大白天,家里窗帘拉得好好的,做什么?忙着给我们造孙子呀。”
“午休。”我忙解释道。
“喝,甭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属性,这么多年过来了,你什么时候养成的睡午觉习惯?小时候我拿着扫把,追着你打屁股也不愿睡。”老母讥讽道,“还傻站着干嘛,爸妈来了不知道倒水?”
话痨,我这老母,什么时候能少说两句,我就谢天谢地了。自我记忆以来,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家丑外扬的一神奇人物。逢人留就说我的尴尬事儿,就连我几岁来例假,和她一起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都知道。吾有此母,命也!
我抿嘴,不去理会她,倒水去。
颜朗他爸妈和我老爸,从进屋开始就没说话。要说他们也是绝了,每次要么不来,一来的时候总是碰到一起。和我爸妈一样,都是不喜欢打招呼的主儿。动不动就搞个袭击,谁受得了呀。
在厨房倒水的间隙,颜朗猛然发现我内衣扣还没扣好,急忙在角落里帮我扣上了。我将茶水端到茶几上,颜朗他爸妈正在家里四处闲逛,跟随他们一起来的大金毛球球在阳台上发现了小八,热情地凑了上去,对着小八的屁股又闻又亲的。
我热情招呼说:“爸妈,坐呀。”
颜朗他妈高冷地扫视我一眼,绕过沙发逛了一圈才坐下。尽管她对我这个儿媳不太满意,但作为一位懂事的儿媳,我,是不会摆脸色使小脾气的,反正她又不在我们家长住。
我的老母本来坐得好好的,突然扭起屁股来,那妖娆的扭臀动作和微微皱眉的表情,看得人尴尬癌都犯了。
我说:“妈,你干嘛?”
“我怎么感觉,感觉……”我的老母突然停止了扭动,手伸到沙发下。
场面一度很尴尬,我想着老妈你一大把年纪了,更年期也早就过了,咋还这么活跃呢?就算想怎样,等回家和老爸慢慢处呗,咋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番羞耻的动作,我颜面何存呀?
颜朗,颜朗他爸妈,以及我和老爸一同看着我老母,只见她的手在沙发下摸了摸,突然抽出来一个紫色方形的东西。我和颜朗面面相觑。
“杜。蕾。斯!我说你们结婚这么久,肚子咋一点动静没有呢,原来是使套儿了是吧!”老母举着套,像大侦探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似的,到处摆证。自己看过了还将套递给颜朗他妈看,说:“亲家母,你看!以后甭把责任全往我们家闺女身上推,现在看见没,你们家儿子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颜朗他妈妈气得手指直抖,指着颜朗谩骂道:“臭小子,嫌你妈还年轻是不是?非要等到妈七老八十了你才能想到孝顺妈。再过一年你就奔三了,你见过有几个年过三十还没有孩子的?去你同学那儿看看,比你后结婚的都儿女成双了!当初毕业不久,你就和我们说要娶媳妇儿,我和你爸爸都以为你很上路子,没想你,太让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