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有机会了,他只能耸了耸肩,说:“ok,it&039;sfe那我暂时放弃对你的追求,只不过如果有一天你不爱他了,你还可以告诉我,那么你现在能收下这束友谊之花吗。”
法国人向来浪漫又直白,亚历克斯又是他来法国以后最好的朋友,周围的人们也都在善意地起着哄。
江序也就笑着收下了那束友谊之花。
然而在他收下那束花,转过眼眸的那一刻,却恍然看见了不远处已经停下脚步的那个黑衣青年,他带着围巾,在风雪中,江序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可是他站在雪夜路灯下,那淡淡的一抬眸,江序的心里突然就泛起了来源未知的钻心的疼。
驱使着他在那一刻不管不顾地把花塞回亚历克斯的怀里,也顾不上再披一件外套,就赤着脚跑下了阁楼,跑进了漫天风雪里。
他想要去找到那个黑衣青年,拽住他的手,扯下他的围巾,好好看一看他的那张脸。
然而等待他的却只有空空荡荡的风雪弥漫的街道,无论他怎么跑,怎么找,都再也找不到。
直到他扯过一个一直在街头发着礼物的圣诞老人,问他有没有看见一个个子很高穿着黑色衣服的华人青年,却得到了全盘否定的答案的时候。
他才终于无力地在雪地里停下了脚步。
积雪冻红了他赤着的脚,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寒风呼呼地灌进他的衣服,鼓起下摆,显出青年单薄的背影和无力垂下的
指尖。
亚历克斯着急地追上来,给他披上一件外套,说:“jiang,你醉了。”
江序红着眼,转回了身,笑着说:“嗯,我酒量向来不好。”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他看见了陆濯。
他知道陆濯很忙,在学校同时修了计算机和管理两个专业。
他也知道陆濯很缺钱,每天几乎是玩了命的学习,玩了命的工作,玩了命的创业,明明才大三,可是就已经拉着研究生的学长学姐,开始搞小的项目,再打包卖出。
他还知道陆濯在学校里有数不清的追求者,只是每一个都被他以学业太忙为理由而拒绝了。
这样的陆濯怎么会有时间有闲钱出现在法国。
他还是太想陆濯了。
他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青春幼稚的岁月和那些漫长无边的想念都会慢慢的变淡。
可是直到在隆冬,他才终于明白他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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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纸快要剥完的时候,是他毕业第一年的那个冬天。
他那时候才知道原来陆濯耍了个小小的心机,里面的糖不是1700颗,而是1888颗,可能是为了图个好彩头,也可能是怕到时候自己的承诺不能实现,所以故意偷偷地给自己留了些富裕的时间。
只是江序也没有再去计较。
因为随着时间的漫长流转,林绻他们也都有了各自忙碌的生活,除了节假日偶尔的问候,他们很少再有交流。
或者说,即使有交流,林绻他们也很少再知道关于陆濯的消息,甚至就连毕业典礼的那天,陆濯都还在工作室里加班,没有参与。
他们都说陆濯又把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的样子。
江序偶尔也有在添加好友那一栏里,试着输入过陆濯的,想要发送好友申请,问他过得好不好。
可是那些措辞几经兜转之后,最终都化成了退出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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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不知道问了后又该怎么答。
他甚至不知道五年时光过去,陆濯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爷爷的身体还好不好,是不是还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又是不是很忙,忙得没时间想起他,甚至早就已经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