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大门忽然重新被人推开,外面响起一致的恭敬声:&ldo;易少。&rdo;一抬眼,唐易的身影就已再一次出现在了面前。他踱着步子缓缓走过来,大概是她不吵不闹不辩驳的反应博得了他的欢心,于是他周身那种bào戾的气息终于退散了些。他看见她正安静地站在落地镜前,好几个小姐围在她身边,给她试戴一件件首饰,纪以宁顺从隐忍的表qíng让唐易没有再挑剔什么。男人慢吞吞地在一旁的展示柜前踱步,眼神扫过展示架上的jg美耳坠,随手拿下一副,转身朝纪以宁走过去。把耳坠抛在她面前,视线攫住她,他面无表qíng地开口:&ldo;戴上去看看。&rdo;正在为纪以宁试戴项链的小姐下意识就想出声阻止:&ldo;纪小姐她已经‐‐&rdo;纪以宁连忙拉住她,接口应下来:&ldo;知道了,我戴给你看。&rdo;站在她身边的小姐们就都不说话了,各个都是yù言又止的表qíng。纪以宁实在太怕唐易又怒火上来,只求今晚能平静过去就好,于是她连忙拿过他要她试戴的耳坠,冲身旁的女孩们微微笑了下:&ldo;我自己来好了。&rdo;她们心有不忍,忍不住想拦她:&ldo;纪小姐‐‐&rdo;下一秒,纪以宁已经戴好了左边,熟练的手势,抬手的瞬间在空中滑出漂亮的弧线,然后戴好另一边,纪以宁脸上一点不对劲的表qíng都没有,把长发放下来,稍稍整理了下,转身给他看:&ldo;好不好看?&rdo;唐易的眼神一下子慵懒起来,这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绝对侵占眼神。在场的其他人也一下子惊叹起来。唐易品味,果然与众不同,随手挑中的就那么衬她。不会太艳,不会太素,灯光打下来,耳垂上闪烁的光晕令她整个人都仿佛沉浸在夺目的水光中。唐易缓缓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没有说话,只是忽然伸手向她耳垂上抚摸去。纪以宁侧了侧脸,下意识就躲开了他的手。唐易刚刚转好的心qíng一下子重新y沉了下来,一把扣住她的腰,声音冷下来:&ldo;不喜欢我碰了?&rdo;纪以宁闪烁其词:&ldo;不是的……&rdo;唐易一怒,用力把她的身子带向自己,伸手抚上她jg巧的耳垂,不容她反抗半分。下一秒,指尖触及她耳垂背后的肌肤,唐易顿时愣住。指尖微微粘腻的触感,微微透着腥味,是他再熟悉不过触感。血。纪以宁终于痛得闷哼了一声。唐易一把拢过她的长发,俯下身看她。灯光下,他这才看清了她隐瞒的一切。一旁的小姐弱弱出声告诉他:&ldo;纪小姐平时从不戴耳坠的,刚才试戴了太多,所以刚才已经划伤了……&rdo;一句话,让唐易只觉心里被刺了一刀,道德理智统统都回来了。想起刚才她那么顺忍的表qíng,什么反抗都没有,唐易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低下头吻她,抵着她的唇心疼后悔:&ldo;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都不说……&rdo;纪以宁垂下眼,很无奈很没有办法的表qíng,&ldo;说了你会听吗,说了又能怎么样呢。搞不好,你会以为我是在故意不听话惹你生气。……我只是想,你不生气就好了,这点痛不痛的。如果连这点痛都熬不过,当年别人给我的那些,我怎么可能撑得过来……&rdo;唐易心里狠狠一紧,他拥紧她,简直像是要把她揉碎,他在她耳边低问:&ldo;你把我和那些让你家破人亡的人做比较……?&rdo;纪以宁被他压紧,被迫埋在他胸前。良久,唐易听见她伤痛的声音低低地传了出来。&ldo;那些人,让我从此没有了父母;而你,却让我从此没有了朋友……&rdo;柔爱(1)于是在这ji飞狗跳的一晚,有一个人很悲愤。不是唐易也不是纪以宁,而是我们救死扶伤的邵医生。唐易在半夜三更凌晨两点的诡异时间一个电话把邵其轩叫到了家里,邵其轩只听得电话那头唐易的声音很消极,只听得唐易在电话里说什么&lso;你……过来看一看以宁吧……&rso;,此种医院太平间的常用句式惊得邵医生一下子职业病就上来了,马上就往&lso;她不行了……&rso;之类的方面去想了。邵医生忍痛放开怀里的未来准太太,从温柔乡里退出来,急吼吼地就飙车去了唐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