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女无力的哑声轻轻呢喃,一脸惨然地望着白帝的身影,清泪滑下……
她不是不说,她只是面对着他,她说不出口!
她不是不识抬举,不是不识好歹,她只是无法在他面前坦诚自己因为一己贪恋被亓官思所利用……
她只是想一直呆在他身边,只是想把他留在招拒里,只是想让他重新得到原来拥有的一切,只是想让他注意到自己而已,即使是一点点的感激……
可他不知道,他没兴趣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
不知道那颗,只为能得到他,她等待千年为之堕魔迷失的心……
第六章梧桐夜会(下)2,梧桐梢上会
日没月升,一轮渐亏凸月斜斜悬挂在天西西面的夜空。
自从长留山倒塌之后,天西招拒最耀眼最明媚的月色独一无二的绝美,就如当年烈山塌陷后昆仑的崛起。
旹姬抱膝坐在梧桐林最大的那棵梧桐树梢上,慵懒的靠于树干,合眸享受月光柔软,光洁细白的脚唯剩一只云履,另一只掉在树下,白蓝裙角垂于空中,其上行云流水不断流动,银白的月辉一束束穿梭于绿叶高枝间,或叶尖莹白如露,或枝头银霜遍染。
除了旹姬所在的这棵最大的梧桐木,林间所有梧桐全部违反时令在如今深秋中开满了花,一枝枝饱满的花朵吐着馨香,花瓣下方是小而圆润的梧桐果,极为矛盾的和花儿一起垂挂枝头,娇小可爱的画眉鸟在离巢而飞,在空中鸣唱,其声洪亮,婉转动听。
如此神奇的景致融成招拒美丽月景的一个角落,神临之境,天人之姿。
白帝于树下找到她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致,原来要说的话立马缩了回去,伫立于树下微笑赏景,不忍出声打扰。
许久,旹姬轻轻侧首,未束的长发自她细肩垂落,于裙摆一起接受银月的洗礼。
&ldo;殿下把人送去天北了?&rdo;
白帝闻声回神,映着月辉,仰视着她,&ldo;是。&rdo;
旹姬又把头转了回去,&ldo;犯了点小错而已,何必关她一辈子。&rdo;
&ldo;要真能关她一辈子,倒是那黑协光纪运气好。&rdo;白帝讪笑一声,&ldo;亓官思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棋子。&rdo;
一只大胆的画眉飞到了旹姬左肩上,见她没有反应又愉快的叽叽喳喳唱起来。
旹姬垂首看着肩上高歌的画眉鸟,神色柔软,&ldo;你……如何能那么待她?你将她当做一个诱饵,她却也许另有苦衷。&rdo;
白帝狐疑的瞧着旹姬,&ldo;姬上莫不是知道什么?&rdo;
旹姬轻轻一笑,又一只画眉落到她的膝盖上,小心翼翼望着她,担心她会有所抗拒,&ldo;殿下,你总是想从本姬嘴里套话。你这人往常老笑嘻嘻的,可无论谁说的话都不会轻易相信,本姬说再多你也是半信半疑,又何必问呢?&rdo;
白帝&ldo;嗯&rdo;了一声,飞身落坐到她所在的枝干,没惊动她身上的一对画眉,白袍滑下膝盖,与她的裙摆任风拂动,两人对视着,&ldo;听来,姬上似乎很了解孤。&rdo;
旹姬回他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ldo;本姬是神,窥探人心不费吹灰之力。&rdo;
白帝没来得及分她话中真假,肩头忽而也飞落一对画眉顽皮啼鸣着,暖暖笑开,&ldo;姬上看起来,不会是做这种事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