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妻说囡囡不是你的孩子?”
心中闪烁了千万个问题,可是,最后,她选了这个问题问出来。
长眉微蹙,深邃的黑眸精光倍闪,清峻的脸庞上滑过千万种表情,最后,唇角扯出一抹极勉强的笑意。
“囡囡当然是我的孩子。”
囡囡是他留住她最后的王牌,他不可能将这个事实告知她。
所以,第一次,他说了谎,对于沈静好这个女人,他总是会破许多例,总有太多的第一次。
他第一次会哄女人,第一次会正眼瞧女人,第一次会为女人着想,第一次会说甜言蜜语的话,总之,有太多的第一次,到底有多少,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没有她的四年,自己过得非常艰辛,就如没有灵魂的机器,而她回来后,他感觉似乎看到有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强烈的阳光驱走他黑暗的世界,将他的世界照得透亮。
很想想象得到,藤瑟御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也有渴望一家三口团圆,腻着俩母女身边,牵着她们的手漫步在林中小道上温馨唯美的画面,以前,他一直不屑于那种平淡的生活,觉得那是做为一个男人最低级的向往,最低级的生活。
他一直觉得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拥有富可敌国的钱财,踩在金子塔顶端,权倾天下,那才是他做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应该要走的路,可是,四年,二千多个日日夜夜相思成毒的剪熬,让他明白了许多的事。
其实,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一家三口在一起,那才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幸福。
而这种幸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茫茫人海,那么多的女人,他一眼就相中了她,按理说,她的长相在自己所见过的一堆美人中,姿色也不过是上等,或者说偏上等,但是,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他就喜欢上她了。
分离了四年,他不想再与她分开了。
甚至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十分偏好与她的独处时光,有时候,连出差都不愿意去,陈丽能够洽谈的商务,他绝对不去。
实在谈不了,悠关着‘财富’大业事件,逼不得已,他必须出面处理,那就没有办法了。
不过他也尽量缩短了出差的时间,只为能弥补与她缺失的四年光阴。
随心望着他,定定地望着,似乎要望进他灵魂里去,更没有错过他脸上那僵硬的表情,仓促的笑容。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熟悉到每一个动作,每个表情,就能读懂他内心。
很明显地,他说了谎。
到底哪里出了错?
“即然囡囡不是你的孩子,你就没必要巴着她不放,还给我吧。”
囡囡不是你的孩子,她就没必要呆在你们藤家。
傅碧瑶把囡囡教唆成那样,让她的心很痛。
每每想到女儿喊她巫婆或者狐狸精,她的心就犹如有一极细细的针尖在轻轻地划过。
“等等,我说了,囡囡是我的孩子,静好,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是受法律保护承认的夫妻。
藤瑟御的再三强调让她嫣然一笑,真是想不到,他为为了利用她,真是连别人的女儿也可以利用。
随心的脑子一向精明,可是,四年生不如死的决煎熬,让她不想那么精明,她宁愿糊涂一点。
她说:“我不是夫妻,藤瑟御,咱们的结婚证没有编号。”
没有编号的结婚证等于是废纸一张,是不受法律承认与保护的。
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敛下眉眼,低喊:“谁说的?”
“不要再给我玩把戏了,我是一名律师,你应该清楚我不是你那些女人,我什么都懂,你骗不了我。”
“静好,你听我说。”
心有了一丝小小的慌乱,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深邃如峡谷般幽深的眼眸有了淡淡的哀伤。
“其实,那对你我而言,不是重点。”
“那什么才是重点,我洗耳恭听。”
结婚证是假的,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寝食难安,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在乎这个男人,而是整颗心都充斥着愤怒,那是一种被人玩弄欺骗后得不到喧泄的愤恨。
这个男人,四年前,她为他倾尽所有,他怎么可以这样来欺骗她。
为他,她差一点死了,为了他,她几乎失去了一切,好不容易与他相认,而他却这样欺骗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