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身行头明明就是以前买的,虽说没拿出来穿过,但一看面料那是上万的价值,陈月桂这样说,不是讥讽挖苦,而是见她嫁了有钱人,拼命向她叫穷,好让她大发善心,然后,好让她给她实际的恩惠。
想得美,她都没钱花,在‘财富’上班,她也不过是一月只领几千块,除了日常开销也所剩无几,前段时间,几个老同学呼她去聚会,她都不敢出去,手头紧啊,没一条象样的裙子,都深怕被同学们嘲笑,可是毕业后一直没联系的一批老同学呢!
人家一个个混得人模狗样的,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索性就以工作忙为借口不去了。
她白随心都是穷人一枚,陈月桂到好,刚跨进门就开始叫嚷,劳骚满腹:“妈,我那杂货店今儿只做了两张单,月月的生活费快没了,得想办法给她寄去,这个月真是穷死我了。”
随心俊秀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嫂子,你就别喊了,我也穷,大家都差不多。”
“老三,你穷屁啊!你老公那么有钱,如果我是你,就整天吃香的喝辣,才不会这样拼命工作呢!女人青春没几年,趁这几年你还没生孩子,赶紧多玩玩,一旦有了孩子,你想耍都耍不成了。”
“嫂子,我与藤瑟御的婚姻,是你们弄出来的,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们没感情,所以,绝不可能会有孩子,我与他没关系,更不会用他的钱,所以,你就别在我面前叫了,我也穷,没钱给你。”
“噢!”小姑说得这样直接,陈月桂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唇边,面色微露尴尬。
“不是……老三,你误会了,我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没其他意思。”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陈月桂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到妹子口袋去抢钱,是老公的妹子,是她小姑,小姑向来与她都不亲,俩人相处一直就仿若隔着一层纱,哪里像自个儿妹妹,就算急红了脸,吼她几句,照常不还是自己的妹妹,隔两天,自是会又说又笑了。
“嫂子。”随心从挎包里摸出一张丝贴,拎在手里冲着陈月桂扬了扬。
“这张丝巾是你扔到外面院子的吧?”
抬眼望着那张飘动的豹纹丝巾,陈月桂面色当场一片雪白,背心冷得发憷,心更跳如雷鼓。
“不是……不是我扔的。”
陈月桂不是坏人,也是生平第一次做坏事,心理素质自然不是太过硬。
“嫂子,这张丝巾,我拿去警察查过了,上面有你的指纹。”
指纹?陈月桂瞬间惊若寒蝉,昨儿白豪城跑到店里拿了一块白纸板,还有印泥,让她在上面按了指印,说是购房合同要夫妻签字盖章,原来是骗她的。
不,白豪城不是骗她的,准确地说,的确购房要夫妻签合同才能进行买卖。
是随心太聪明了,她只需要到购房中心,调一份哥嫂签下的合同拿到专业鉴定中心鉴定,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无需要专门向陈月桂索经掌纹印。
“老三,我……”
陈月桂感觉喉咙有些干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浑身直打哆嗦,双腿有些发软,但,她掐紧着自己的掌心,尽量不露出丝毫破绽,因为,她不想就这样承认,尽管证据已经摆在她面前。
“老三,我以前看你戴这张丝巾,就觉得特别好看,前两天,有一个老朋友聚会,当时,我与你哥头天晚上才那个……交了欢,脖子上全是吻痕,怕朋友们笑话我,所以,我就去你柜子里翻了这条丝巾。”
“咳咳咳。”老太太喉咙有些干的冒烟,媳妇儿当着她的面儿,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了那个词语‘交欢’。
随心嘴角的笑意扩深,眸光变得陡地变得犀利,似乎是想要看穿这张隐藏娇弱面皮下那颗阴毒的心。
“嫂子,说谎话也不打草稿,这张丝巾是我多年前买的,那时,你还没嫁进咱们家,你几时见我戴过?”
“见过啊,中学毕业晚会上,我就见你戴过的。”
“就算你见我戴过,这张丝巾很平常普通,你的丝巾色彩华丽,鲜艳的,多不胜数,为什么还跑到我屋子里去拿?嫂子,给蒋方舟十万块钱的女人就是你吧?”
这句话婉若一枚炸弹,轰在了老白家屋顶上空,顿时,整个老白家烽火硝烟,战火不断。
白老太似乎也被这句震骇住了,半天不说一句话。
“老三,你说什么呢?我这么胖,给蒋方舟钱的女人可是纤细苗条的。”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纤细苗条?”
“我……”见小姑的眸光似要吃人,陈月桂开始有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我听人说的嘛。”
“听谁说的?”
随心一路追问,陈月桂再也胡诌不下去,丢盔弃甲投降。
“老三,我也是没办法,我要让月月上重点高中,那人说会给我一笔钱,而且,还可以把月月送去省城重点中学,我就鬼迷心窃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