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进来后就立即一脸抱歉地道:“哎呀,怠慢两位了,我一听小刘说法院的同志在,赶紧叫司机加快速度赶回来了。来来来,这小刘也是的,怎么没给二位泡茶呢。”
我平声而道:“不喝了,等得够久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起案子吧。”
傅云坐下来就眉宇蹙起了,很是忧愁地道:“华岳那边我已经给过答复了,实在是这边资金一时筹集不起来,他怎么就上法院起诉了呢?”
面对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自是有一套应对之策,我板着脸道:“华岳的陈总控诉你们公司于去年6月份起就开始拖欠合同约定的70尾款,在此期间华岳多次向你方索要,但你方以年底结账为由拖欠,但在年底又避不见面,直至今天,有三份合同的尾款都没支付,总金额将近五十万元,不知傅总该如何解释?”
傅云叹了口气道:“唉,老陈既然这般不留情面我也不念多年合作的情谊了,实际上非我奇泰要拖欠货款,而是他们公司提供的货物偷工减料,多次找他们询问给的答案都推说没有,因此导致我的生意也萧条。”
“这些刚才你们的刘经理已经说过了,不知可有证据?”
傅云一口承应:“怎么没证据,每次收货我们都会有清点单。我这就让刘经理去拿。”
刘兵闻言立即起身,正要往外走,被肖东喊住:“且慢。”他也起身,“正好也要跟你们公司的底层员工做一份调查,一起去吧。”
我留意到刘兵的脸僵了僵,目光飘向傅云,而傅云这时开口说:“哪需要两位同志亲自下底层,我这将人唤上来问便是了。”
肖东含笑而道:“傅总无需客气,我们既然来采证调查事情经过,自是需要亲下了解。”
“可我这边还有一些与合同有关的文件要呈给二位啊。”
肖东闻言沉吟了下,说:“那让我们贾律师留下跟傅总细谈。”
最后傅云只得无奈地看着肖东跟刘兵一同离开办公室,我干咳了声引来他注意后询问:“傅总把合同拿出来给我过目吧。”
等傅云把合同都拿出来后,我便细看起来。同样类似的合同在陈铭那已经看过了,但我发现傅云这边的合同有区别,第一份合同的预付款同样是30,款到发货;可第二第三份合同的预付款就变成了70,货到付款;但在陈铭那边三份合同都是一样的预付款30,款到发货。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差异太大了。
我看完后不动声色地问:“现在你公司欠华岳一共多少钱?”
傅云有意拿了账本查了下账目后回答我:“一共还欠将近30万不到。贾律师,你要相信我不是有意拖欠华岳的钱,实在是华岳做法不地道啊。”
我拿出第二份合同,指了付款条例挑明了问:“你六月份的合同尾款都没付清,为何华岳在八月份的时候与你再签合同预付款却增加到70,而且还是货到付款?”
“不瞒你说,正是因为六月份的余款没支付清,再合作生意时华岳就把预付款提高到了70,但我不能就此马虎了事啊,肯定与他协商上调可以,必须货到付款,陈铭也同意了。”
我紧接着追问:“那你付了吗?”
傅云一怔,反应过来后就大声道:“怎么没付?我不付着钱还能有第三次的合作啊。”
我一琢磨,倒也是个理。具体情形决定等肖东回来后再说。
话说肖东已经去了好一会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傅云见气氛沉寂下来,喊着我喝茶,我摆摆手说不渴。他看了眼我的身形,讪笑着道:“贾律师既然怀孕了,就不要出来这么操劳了。”
我对其心生厌恶,不想与他多废话,只问:“我同事与刘经理怎么还不回来?”
刚问完就见刘兵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口里惊慌而喊:“不好了,法院的那位同志与我们员工起争执打起来了。”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怎么可能?
认识肖东至今,连动怒都极少见,几曾听说他跟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