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陈姨告诉王君兰,周昀琛的继母再过一阵要生孩子了,自己被要求回北城照顾婴儿。按理说,周家保姆那么多,不缺她这一个,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自己回去。
“昀琛他自己会做一些饭,但毕竟还没成年,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所以想请您有时间的话可以照看他一些。”
王君兰听完,当即说可以:“要不回头让他直接来我们家吃饭。”
陈姨笑笑,说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不会去的:“昀琛这小孩长到这么大实在不容易,从小父母就不管不问。”
原因她没说,王君兰也没问。
家家户户都有难念的经,也没必要将别人的家事八卦到底。
委托完,陈姨就回了家,正巧周昀琛也刚回来。
吃过饭,她跟周昀琛说:“昀琛,你刘阿姨过一阵要生产了,要我回去照顾。”
刘阿姨就是周昀琛的继母。
周昀琛脚步一停,随后继续朝楼上走,回:“您去就行。”
陈姨见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做保姆这么多年,她最大的一个体会就是,大户人家并没有表面那样光鲜亮丽,不是越有钱就能过得越好。
周昀琛回到卧室,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把桌上那本没看完的书随便一翻,用了点力气,导致书里夹的东西掉了出来。只得弯腰去捡,将那张纸重新放到桌面。
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腿微敞,半耷拉着眼皮,目光落到那张纸上。
一点都不像。
他这样想着。
半响,他倾身,把纸重新夹入书里。
没在那坐太久,简单洗漱完周昀琛就上了床睡觉。
半夜,一阵恶心倏地涌上来,他猛地起床跑到卫生间去吐。
等吐完,他走到洗手台前放开水洗了把脸,冷水扑在脸上,睡意彻底消散。
抬头,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梦里的那个场景是如此清晰,清晰到和他九岁时在家里撞见的场景一样。
两个人浑身□□,在床上上下起伏着纠缠。
谁能想到,公司里人人皆知忠诚于妻子的丈夫会三番两次跟情人在家里上床,扮演着善解人意的妻子原来早在国外心有所属。
原来他自以为的和谐的父母、美满的家庭早已支离破碎。
周昀琛忽地一笑,那笑意分明不是发自真心,充满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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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
姜知意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拿了几个橘子装进校服外套的兜里。
和往常一样,她走到巷子尽头停下,转身,百无聊赖地望向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大门。
等了大概两分钟,她就看见周昀琛推开大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