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以一国伐另一国,都需要长期精心的准备,出发前都要发祭文,祭告天地,将用兵出征以极其郑重的形式告知敌我,所谓国之大事,在祀在戎者也。
但是方辰却不一样,他自后世二十一世纪来,他所接受的军事理论教育是那种纯粹功利性质的,超越这个时代。
宁王以为的天竺会在战争之前大张旗鼓,搞出多么大的声势的想法纯属揣测,大错特错。李哲不以为自己有需要并且有义务在战争之前通知他的战争对象。
所以在宁王和大宋钦差大臣这两家都在等着和天竺先一来一往打嘴仗的时间,战争已经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开始了。
“无耻,无耻!这是偷袭,这是纯粹的偷袭!”
班达亚齐,满剌加海峡的顶端,第一座城市,几乎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战火点燃,宁王属下,班达亚齐的总督,在总督府里来回踱步,怒火熊熊。
作为面对天竺的第一线,总督不是没有做出准备,事实上在前十几天定海的鸽信传来的时候,总督就开始做准备。
但是谁都想到,天竺军海军来的这么快,简直是猝不及防。
几乎是眨眼间,就击败了港口的水师,将港口团团围住,快的让总督临时改变主意想跑都没有跑的成。
导致他现在坐困孤城,该怎么办?
他的对面站着的是班达亚齐的知府和刚刚从海上败退回来的当地驻军水师统领。
知府听闻噩耗,小心的嗫嚅着嘴唇说: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现在是冬季,季风洋流方向不对,对大军不利,天竺军不应该这个时候开战。”
总督听了,停住脚步,叱道:
“我也知道是这样,我也知道不应该,但是偏偏天竺的大军就是TM的停在我的港口外,不如你来告诉我为什么。”
刚才一直默默不语的水师统领,小心的抬起头,
“也许我知道原因。”
“哦?”
总督一听,眼睛扫过自己的这个属下,看到他身上那明显的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服,堂堂水师统领竟然身上也有着洞,虽然没有重伤,但是看这人的脸上那神情紧张的凄惶样子就知道,刚才他经历的一定是一场惨败。
否则堂堂一军统领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这个样子的。
总督虽然认为自己的手下遇上天竺人多半会战败,但也没响到会惨败到这个份上。
现在听他说,他竟然知道其中原因,莫非?
总督点了点头,示意这家伙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