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记不住金载沅的名字——或者根本是故意的,总之,他总是以“那谁”代称,不过我也在千锤百炼中习惯了,从最初的暴跳如雷到现在的心如止水。
“嗯啊!”我回复。
“哦。”他回了这么一个字。
就在我打算跟卓敏淇说“你看吧哪有什么备胎之神啊他已经放弃了”的时候,他又发了新的消息过来——
“其实我给你也买了,情侣对戒,希望有一天能戴到你手上。”
“等到了法定婚龄,我就把我这个戴到无名指上去。”
很久以后我才听说,为了买这对戒指,李暮崖几乎花光了他父母给他带到北京去的第一笔资金。
刚开学,许多父母不清楚给多少钱合适,所以一次性给了比较多,他父母就给了5000。
他没法跟父母说这笔钱的去向,于是靠跟同学借、以及每顿只吃两个馒头一个素菜,撑过了一个多月,瘦得形销骨立。
第二个月他找到了一份家教,经济情况才有所好转,到第三个月家里又继续给他打生活费了,才算是彻底缓过来。
饶是如此,大一放寒假前的一张照片里,他还是瘦得脱形。
那是他们全班随辅导员到郊区某处一座天文台观摩,山上下着大雪,比城里明显冷很多,许多同学的羽绒服都不够保暖了,工作人员找了些军大衣来给他们应急。
他穿着件土老帽的军大衣,整个人瘦得只剩一副晃晃悠悠的庞大骨架,头发很久没剪了,长得快要遮住眼睛,双颊凹陷,目露冷光,一脸严峻的生无可恋。
像是刚从大牢里放出来的。
第10章
说起来,那时的我真的是有一种谜之信心。
我对江睦荻一见钟情,然后我居然完全没有想过要去做些什么。
去找他,至不济也要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告诉他,或者问他,暗示他,追他……
都没有。
在别人看来,我是仗着美貌而特别沉得住气,其实与这个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是真的……懵圈了。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我被刮懵了,根本没想到要去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