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呢,没事了,你很安全。”彭岷则在他耳边轻声说。原来他内心对今晚的遭遇如此恐惧,还逞强着安慰别人。彭岷则看着噩梦不断的魏子虚,渐渐生出一丝怜惜。
魏子虚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的话,手指收紧,像只树袋熊一样抱住他的胳膊,终于止住了颤抖。
这人睡着了都知道占人便宜。
第三日,结束。
清晨,魏子虚睁开眼睛,胸前沉甸甸的,他低头一看,彭岷则头枕在他胸前睡得死沉,嘴里还念叨着“虹鳟,武昌鱼清蒸不能红烧”之类的梦话。他摇了摇彭岷则,后者睡眼惺忪地醒过来。
“岷则,到早上了,我已经没事了。还有几个小时,你回去睡一会儿吧。”
彭岷则掀开他被子,看到他血早就止住了,体温也正常,脸上比昨晚有点血色了,彻底放下心来。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对他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等肖寒轻给你包扎完再休息一下吧。到审判的时间我来扶你下去。”
他推开门,发现骆合倚着墙睡着了,听见开门声立刻惊醒,看向他的眼里全是红血丝。得到一切平安的回馈后,骆合摇摇晃晃地走上楼去。他还真是说守一夜就守一夜啊,彭岷则对他的印象不像昨晚那么糟了。他转身关上门时,见魏子虚悄悄抬起身子望着他,与他四目相对,飞快躺倒装睡。
嗯这感觉,还不坏?
啪嗒,门落锁。
魏子虚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几天有deadle,隔壁小甜饼在写结局了,这篇的下面几更可能不稳定,请一下假
第22章全员弃权
原来装睡比真睡累多了。魏子虚感到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他本来以为肖寒轻的武器附带灼烧,把伤口表面烧焦了不至于流很多血。没想到这激光枪是改良版的,专为杀人设计。要不是他底子好,可能真把老命给折腾没了。
不过就结果看来,也还不错。
魏子虚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灌下去。
deathshow总是给他惊喜,让他不断完善自己的计划,又时常挑战他的极限。比如说昨天晚上众人围着他擦血迹包扎的时候,他心想幸好一直都注意休养自己的身体,没有不寻常的伤口,缝针也巧妙地挡住了,看着像一个生活安逸的程序员。
三杯水下肚,他舒畅地呼出一口气,腹诽起彭岷则。他在这煽情就够了,彭岷则也那么配合,看不见他嘴唇干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给他倒杯水喝的?
难怪他没有女朋友。魏子虚以一个过来人的立场如此想道。
他重新躺下,恢复半死不活的残兵状态,甜美地睡了一个小时。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半睁开眼睛,看见肖寒轻蹑手蹑脚地爬上他的窗台,从角落里收起那架激光枪,拆下粒子加速器,折成三段,放进她带来的家庭用急救箱里。
“你醒了。”她收拾完窗帘,擦去窗台上不甚明显的痕迹,低头看见魏子虚头陷在抱枕堆里,有气无力地望着她。
她用酒精棉球擦了一遍手,一边把魏子虚扶起靠在床头,一边忍不住抱怨道:“你对自己也真够狠的。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减速?伤口离你的心脏只有五厘米知不知道?你要是再跑慢一步就被我杀了。”
他一动不动地听她训话,等她训完,歪头安慰似地笑了笑:“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伤得重一点才逼真啊。”
肖寒轻并不领情,冷着一张脸:“耍的什么帅,最后还不是你受罪。”她半跪在床上给魏子虚拆纱布,魏子虚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她下眼睑有明显的乌青阴影,他低头靠近她耳边,轻轻地问:“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
气流伴随着低语,从耳垂到后颈蔓延开一片酥麻,肖寒轻动作一僵,不自觉地提高声音道:“想到有个混蛋为了给自己发金水连命都不要,还把我的武器大咧咧摆在挤满人的房间,不知道是谁借给你了这么多胆子。”她越说越急躁,分不清是生气还是后怕,手上用力勒紧了魏子虚的绷带:“我昨晚就应该在你心脏上开个窟窿,没准还能救下几条人命。”
魏子虚忍着疼痛,脸颊轻微抖动,伸出冰凉的手缓缓捋着她手背,“下次教训别人的时候,别摆出这么担心的表情。”直到女人消了气,他把那只小巧的手握在手心,认真地看着她说:“不然我的心脏就真的要开个窟窿了。”
肖寒轻嫌他碍事似地收回手,动作极快地包扎好,“没想到你个上班族身体还挺结实。我把绷带留在这了,下午再来给你换。先回去了。”
“嗯。”魏子虚乖乖点头:“有劳你了。”
等肖寒轻走到门边带上门时,魏子虚坐在床上冲她虚弱地摆了摆手:“审判完后好好睡一觉。我可没有值得女士失眠的魅力啊。”
“魏子虚,醒醒。”
“嗯?”魏子虚惊醒,迷糊地看向叫醒他的骆合。
圆桌周围一共坐了九个人,个人的位置还是跟刚来时一样,只是并不连贯,有些位置将会永远空缺下去了。今天的审判开始后,魏子虚已经中途睡过去数次,即使醒着注意力也不集中,嘴唇发白,整个人严重脱水。
骆合:“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昨天晚上的细节,完整地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