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时候,井冈正面对面地抓住自己的肩膀,一边叫著什麽一边使劲摇晃著。玲子渐渐地意识到了他所喊叫的内容。
‐‐主任……对了,我已经不是高中生了。
玲子迅速地在脑中描绘出自那件事情以来自己的人生轨迹。
‐‐审判、考试、入学、毕业、入厅、训练、分配、工作、测试、工作、测试、工作、测试,然后是梦寐已久的搜查一课……
因为意识都带有历史性,所以她告诉自己那些想要复苏的恐惧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该结束的早已彻底结束了,所以完全没必要感到害怕,她这样对自己说。
&ldo;主任,你没事吧?&rdo;
不知何时,井冈已经拾起了玲子掉下的皮包,两手穿过玲子的腋下支撑著她。这时,玲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试著用了一下之前学过的瑜伽中的呼吸方法,呼吸终于渐渐顺畅起来,心脏的绞痛也消失了。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正在站岗的西新井警署的便衣警员也正担心地偷偷盯著她看。
‐‐没错,在我的身后,始终都有这麽坚强的组织给我做后盾。
&ldo;……不好意思,已经没事了。&rdo;
玲子用&ldo;刚才只是头晕了&rdo;的理由向站岗的便衣表示了歉意,然后和井冈四目相交,行了个礼就往警署的正门走去。
不过,井冈用越发诧异的眼神看著玲子。
&ldo;主任,你跟胜俣主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从那之后脸色就一直很难看啊。&rdo;
的确,玲子昨天跟胜俣谈话结束后就不省人事了。她就这麽瘫软在菊田身上,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了。不用说,自然也就缺席了后来的搜查会议,听说菊田代替玲子出席了会议。胜俣大概是因为加入搜查后第一次参加会议,所以表现得十分稳重。玲子得知会上并没有出什麽问题。
不过到了傍晚,身体恢复了,她便又出动去做走访调查,然后再去参加晚上的会议,这样一来就可以完成今天的预定工作了。她可不想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以至于被井冈说&ldo;从那之后脸色就一直很难看&rdo;之类的话。
‐‐算了,也不要太硬撑了。
井冈绝对不是那种迟钝的男人,相反,他时刻等待著能够搂抱玲子的机会,所以一直很专心地观察著玲子的动作。
‐‐我并不是有意要矇骗你啊,井冈。
话虽如此,两人的关系还没有近到可以畅谈过去的地步,只怕玲子还没坚强到能够平静地讲述过去。
&ldo;嗯,别担心,我没事。&rdo;
到头来,她只说了这麽一句话。刚才,胜俣为什麽要在工作中说那样的话,这一点让她很是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