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为了躲避敌人的追击,卫立煌进入山区,初夜,山洞里灯光昏暗,灯光下卫立煌和参谋长交谈着。
郭寄峤说:&ldo;钧座,我们走到哪里,日军就追到哪里,看来这些日军是为你而来呀!&rdo;
卫立煌很疲惫,他苦笑着说:&ldo;我想也是这样,寄峤兄有什么办法摆脱敌人吗?&rdo;
&ldo;既然他们为你而来,就该让他们为你而去。&rdo;
&ldo;唔,用什么办法?&rdo;
郭寄峤神秘地笑笑:&ldo;这就叫偷梁换柱之计,咱们司令部有个人非常像你,对不对?&rdo;
卫立煌也笑了:&ldo;你是说吴君惠吧。&rdo;
说也奇巧,军法官吴君惠和卫立煌年龄相仿,个头相似。小眼睛,胖脸蛋,唇上也蓄着小胡子。新来的士兵有时把他们认错,常常会闹出一些笑话来。
郭寄峤继续讲着他的计谋:&ldo;咱们兵分两路,让吴君惠穿上你的军服,让他和警卫团长带着两个营,先向东,过了汾河再向南。钧座穿一般的军服,我们带一个营,一直向南,过了汾河再往中条山,怎么样?&rdo;
卫立煌点点头说:&ldo;似假乱真,抽梁换柱,应该说是一个很好的计谋,好吧,明天就这样办。&rdo;
(7)八路军解难
追击卫立煌的日军为第109师团的山口旅团,旅团长山口丁太郎是个足智多谋的军人。他善判断,会思索,一路上追得卫立煌一行精疲力尽,人困马乏。这一天清晨,山口集合好队伍就要出发,这时一个侦探来报:&ldo;报告太君,卫立煌的部队兵分两路,大部队向东,小部队向南而去。&rdo;
山口审视着侦探问:&ldo;你的认为卫立煌是向东还是向南?&rdo;
侦探说:&ldo;我想卫立煌一定在大部队,向东。&rdo;
山口摆着头说:&ldo;不,不,你的军人的不是。&rdo;他说完对参谋长说:&ldo;立即给空军发报,轰炸追击这两支部队,并将追击的情况转告我部。&rdo;
山口旅团的指挥部驻扎在一个叫东山头的山村,这里地势很高,走出村头便可以看到环绕的群山。村头的一侧有一座山神庙。他走进大殿,观赏着这里的神像、壁画。他是一个一心钻研军事的人,对汉学一无所知,所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大约有两个小时的工夫,空军便有了回电,山口念着电文:&ldo;向东一路军,见我机扫射,死伤甚重,余部窜入丛林;向南一路军,见飞机到来,立即组织仰射,使我机无法低空飞行……&rdo;他看完电文,急匆匆走出山神庙,一边走,一边念叨着:&ldo;卫立煌在南路,一定在南路!&rdo;
来到部队面前,他举着指挥刀狠狠地说:&ldo;向南追击,活捉卫立煌!&rdo;
郭寄峤弄巧成拙,吴君惠一支人马倒是脱离了敌人,卫立煌一路人马被敌人紧紧咬住,在大山里转来转去,就是摆脱不了敌人。在吕粱山的白儿岭卫立煌部又被敌人追上了,卫立煌心慌意乱,竟拿不出一个主意来。他指着郭寄峤说:&ldo;情势危急,你说该怎么办?&rdo;
郭寄峤思索了一会儿说:&ldo;我倒想起一个办法,不知钧座会不会用?&rdo;
&ldo;快说,什么办法,到这时候还卖什么关子!&rdo;
&ldo;我看可找八路军支援,这样有两个好处:一能挡住日军的进攻,二能保证我们的安全。&rdo;
&ldo;好吧,你给朱德总司令发报。&rdo;卫立煌显示出一脸的无奈。
吕梁山白儿岭一带,距八路军115师的防地很近。八路军115师师长在千客庄遇险之后,住在延安养伤,115师师长一职由陈光代理。陈光接到总部的电报后,立即派686团团长杨勇带着部队赶到这里。
杨勇跑步来到一个村头,见卫立煌坐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头上,一幅少气无力的样子。杨
勇上前一步敬个军礼说:&ldo;报告卫副长官,第18集团军115师686团团长杨勇向你报到。&rdo;
卫立煌猛地站起来,握住杨勇的手说:&ldo;好,好!&rdo;他四下看看,又问:&ldo;你的部队呢?&rdo;
杨勇向前一指说:&ldo;都上去了,正在开战呢。&rdo;
卫立煌急步向一座山头走去,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况。八路军利用两面的悬崖峭壁,构筑野战工事,敌人涌上来一群,又倒下一群,密集的枪声、炮声、飞机的轰炸声响成一片。炮弹把山上的树木拦腰切断,爆炸的烟尘罩住了整个山头,从远处看,分不清哪是敌人的枪声,哪是我军的枪声,战争场面惊心动魄。
卫立煌看了一会儿,回头对杨勇说:&ldo;战斗打得很激烈,八路军战士就是英勇。请问杨团长,在前面阻击敌人的有几个团的兵力?&rdo;
杨勇笑笑说:&ldo;哪有几个团,这是我的特务连。&rdo;
卫立煌摇着头说:&ldo;不可能,不可能,请不要说笑话,一个连怎么能挡住敌人的连续攻击呢?&rdo;
杨勇笑笑,他说:&ldo;真的是一个连,等他们一会撤下来,你查查人数就知道了。&rdo;
卫立煌惋惜地说:&ldo;完了,这个连完了,撤不下来了。&rdo;
杨勇坚定地说:&ldo;下得来,我的部队我知道,一定下得来。&rdo;
卫立煌没有答话,他用望远镜向远处看着。
傍晚时分,杨勇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卫立煌真的站在路边清查人数,当他看到只有200多人从前线撤回来,还缴获了敌人的战马、武器时,赞扬着说:&ldo;杨团长,你这个团恐怕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