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38章（第1页）

郭寄峤站在门口望去，果然见敌人的侦察机飞过头顶。他愤恨地说：&ldo;日本的飞机真讨厌，在忻口阵地，每天至少有一个营的兵力丧命于敌人的飞机之下。&rdo;

周恩来笑了，脸上的表情很得意。他说：&ldo;参谋长说得对，应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八路军在这方面有安排，从今天起大约10日之内，不会有敌机来捣乱。&rdo;

卫立煌听了周恩来的话，一时解不开。他想，周先生能参赞我方军机，难道他还能调遣敌人，这不是神了吗?于是，他连忙问：&ldo;八路军是怎么安排的。&rdo;

周恩来从公文袋中拿出一张《中央日报》，放在桌子上说：&ldo;请你们看看这则消息。&rdo;

这则消息一共有几十个字，刊在《中央日报》一处极不显眼的角落里。全文为：

&ldo;南京十九日电：我18集团军一部，于10月18日夜，在晋北突袭阳明堡机场并炸毁敌机24架之消息，此间关系方面亦接得消息，业经证实云。&rdo;

尽管《中央日报》对八路军的战果不愿大肆宣染，这则消息对卫立煌来说，却是个天大的喜讯。他满脸堆着笑，感慨万端地说：&ldo;八路军摧毁了阳明堡机场，炸毁敌机24架，这是战争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事，我代表忻口正面作战的将士向八路军致意!&rdo;说着卫立煌猛然立正，向着周恩来、彭德怀敬了个军礼。卫将军很兴奋，眉宇间的阴云不见了，换上了笑意。他给参谋长递个眼神说：&ldo;向周先生汇报忻口战况。&rdo;

（6）周恩来献计

6）周公献计

郭参谋长拿出一纸公文，只是瞄了一眼便滔滔不绝地说着：&ldo;自从13日开始，敌人对忻口正面防线展开进攻以来，我军攻守交替使用，未见奇效。特别是在16日的反击中，第9军军长郝梦龄、第54师师长刘家骐不幸殉国。18日我方全线出击，欲将倭寇包围于云中河北岸，聚而歼之，因受到敌人的顽强抵抗，也未能达到目的，无奈至19日起我军转入防御。时至今日我方将士死伤过半，兵力深感不足。卫总指挥也曾驰电南京，催要援兵。但从全国战局来看，各大战场战事激烈，恐南京无兵可援。是进是退，是攻是守，请周先生训示。&rdo;

郭寄峤说完，卫立煌唉声叹气地说：&ldo;东线娘子关告急，忻口阵地处于胶着状态，援兵无望，这个仗叫我们怎么打呀!&rdo;

周恩来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他站在作战地图前看了一会儿，又回到座位上来，沉思着说：&ldo;我和彭德怀同志到忻县来，就是想和诸位商讨下一步作战问题。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就是说我方兵力是敌人的十倍，方能围之，我方的兵力是敌方的五倍，方能攻之，当然也有特殊的战例。据我掌握的情况，目前忻口正面之敌有第5师团全部、第三师团一部、关东军一部，后两者为援军。当前敌人的力量无疑是强大的。在大约一周之内，我方应采取守势，不宜进攻，只要挡住敌人的进攻就有办法……&rdo;

卫立煌不解地插话：&ldo;周先生，限定时间为什么是一周之内，会不会更长?&rdo;

周恩来笑笑说：&ldo;俊如不必着急，听我慢慢说。一周的时间，只是我的估计，不会十分准确。我估计，若是一周之内敌人攻不破我们的防线，敌之援兵关东军一部、第三师团一部，必将他调，我们的兵力紧张，日本人的兵力更紧张。到时候忻口正面只剩下一个第5师团，便是我们主动进攻的时候了。&rdo;

周恩来的分析入情入理，卫立煌、郭寄峤都投来敬佩的目光。郭寄峤的眼光中充满了希望，他非常有信心地说：&ldo;我们的部队死伤过半，坂垣的兵力也是残缺不全，双方比较，我方还是有能力击退第5师团的。&rdo;

周恩来摇摇头说：&ldo;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坂坦师团只能牢牢地拖住它，不可一次击退。第5师团击退之后，会加重娘子关方面的压力。若是娘子关失守，日本人不还是要兵临太原吗?南怀化和1300高地不是还在日本人的手里吗?这个土馒头叫日本人先啃着，到时候我们切断他们与日本大部队的联系，这样就牢牢地拖住了第5师团，叫他们打也打不胜，走也走不脱。肥的拖成瘦的，瘦的拖成死的，这便达到了我们的目的。&rdo;

从周恩来的话里，卫立煌看到了胜利，看到了希望。他一扫往日沉闷的心情说：&ldo;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俊如总以为这话太夸张，今日才信以为真。周先生的办法这么好。就是读十年书，也想不出这么好的办法。&rdo;

周恩来诱导着问：&ldo;俊如，还记得当年的惠州战役吗?&rdo;

&ldo;那是东征路上的一场恶战，是周先生亲自指挥的，怎么会不记得呢?&rdo;

&ldo;以你的见解，惠州战役的诀窍在何处?&rdo;

卫立煌脱口而出：&ldo;坑道作业法。&rdo;

&ldo;在忻口战场你为何不试一试呢?&rdo;

卫立煌脸红了，他只知死打硬拼，而忽略这个以巧取胜的办法。见卫立煌不说话，郭寄峤敬慕地说：&ldo;周先生的办法太好了，八路军方面真是人才济济，彭副总司令一定也有很多高见，讲出来一并让我们听听。&rdo;

彭德怀这一天尽力陪着笑脸，但让别人看了还是一脸的威严，他自己也知道装不像，就不自然地笑笑说：&ldo;我今天到这里来，主要是想讲讲如何配合友军作战问题。&rdo;说着他站起来向地图走去，其他人也趋向地图。彭德怀拿起一枝红色铅笔在地图上指点着说：&ldo;在忻口战役的第三阶段，也就是这里的关东军、第三师团撤离之后，我18集团军的作战计划是：以115师全部活动于蔚县至代县一带，破坏敌之交通线，断绝敌人的粮食、弹药及油料的供应；以120师359旅，在原平、崞县西部地区攻击日军的右侧后，迫使日军丢掉二线阵地，两面与我作战；以358旅主力进至雁门关以南破坏敌之交通线，断敌给养；以129师先头的一个团，即陈锡联的769团也到崞县、代县附近，协同120师打击敌人。我们八路军总的方针是击敌侧后，断敌给养，配合友军，打好忻口这一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