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正
蒋介石看完电文,连连说:&ldo;好,好,还是健生兄的想法好,就照此办理吧。&rdo;
(3)老狐狸妙算
在太原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的办公室里,阎锡山接到了这封电报,他把电文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不觉头上吓出了冷汗。和蒋介石的关系,他是再清楚不过了。1930年前后的中原大战就是在他们两个之间展开的,当时阎锡山在太原就任海陆空总司令,冯玉祥、李宗仁为副总司令,分兵三路向南开进,与南京的蒋总司令要争个高低,分个上下,在中原战场上双方投入了上百万的军队,打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这年9月18日,张学良通电拥蒋,带兵入关,严重地威胁着倒蒋联军的侧背,导致了阎锡山惨败。中原大战之后蒋介石下令通缉阎锡山,吓得他化妆潜入大连。躲在日本的领事馆里,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国难当头,他又
回山西任职,如今他也是连吃败仗,丧师失地,若是蒋介石一翻脸,还不是老账新账一齐算?
阎锡山素有&ldo;不倒翁&rdo;、&ldo;老狐狸&rdo;之雅号,时间不长,他便有了应急的妙法。他见朱绶光走进办公室,忙把电文递上去说:&ldo;绶光,你看看这个。&rdo;
参谋长看着电文直犯心思,他无不担心地说:&ldo;我们山西战场也是连吃败仗,蒋介石会不会是杀鸡给猴看?&rdo;
阎锡山老谋深算地笑笑:&ldo;哼哼,他老蒋想耍我哩,我还想耍谁哩!你立即去给我办两件事,第一,驰电蒋介石,让他派第14集团军卫立煌部增援山西。&rdo;
&ldo;什么,你还想叫中央军进驻山西?&rdo;
阎锡山奸笑着:&ldo;我不光叫中央军进驻山西,我还叫卫立煌替我指挥打仗哩,若是吃了败仗,看蒋介石能怪谁?&rdo;
参谋长拍案叫绝:&ldo;副座(阎当时为副委员长)英明,这叫金蝉脱壳!&rdo;两人心照不宣地大笑着。过了一阵,朱绶光又问:&ldo;你说的第二件事……&rdo;
阎锡山厉颜厉色地问:&ldo;李服膺这个王八羔子现在什么地方?&rdo;
&ldo;大军撤退时已将他押回太原。&rdo;
司令长官骂着:&ldo;这个王八羔子,撤退得这么快,就是他坏了我的大事。我非惩办他不可!&rdo;
李服膺是阎锡山的爱将,在阎氏的&ldo;十三太保&rdo;中为第一太保,时任晋军61军军长。见到长官说气话,朱绶光慌忙劝着:&ldo;我们原来给李军长坚守天镇的任务只有3天呀!&rdo;
&ldo;不,我又给他增加了3天!&rdo;
参谋长说:&ldo;就是6天,李军长也完成了任务,为什么还要惩办他?&rdo;
&ldo;不管怎么说,我非惩办他不可。不然平绥线失守,我怎么向蒋介石交代!&rdo;
朱绶光&ldo;哦&rdo;了一声像是什么都明白了。
阎锡山又说:&ldo;大战在即,军心不振,杀几个人头,鼓舞一下士气,也十分必要!立即把他给我押来!&rdo;
李服膺随岭口行营撤退时被押回太原,放回私宅休息,他在家呆了几天,以为没有什么事了,便放下心来。这一天,天刚傍晚,他就抱着年轻貌美的姨太太睡下。没多长时间,电话响起来,他正在兴头上,十分不情愿地拿起电话。里面传出战区参谋长的声音:&ldo;慕颜兄(李服膺的字),阎长官请你到长官部来一趟。&rdo;
&ldo;这时候去,有什么事?&rdo;
&ldo;开会。&rdo;
&ldo;开什么会?&rdo;
&ldo;是紧急军事会议,就等你了。&rdo;
&ldo;好,我马上就到。&rdo;
李服膺穿好衣服,叫人备车。姨太太胆小怕事,劝丈夫不要去。以免不测。李服膺相信他与阎老西的情义,不会出什么事。
临上车姨太太拿来申诉材料,放在李的衣袋中说:&ldo;万一阎长官问起那个事,你也好说话。&rdo;
李服膺的私宅在太原的太师街,离阎锡山的长官部并不很远,汽车行了将近一刻钟便到了。李服膺下车之后一直向会议室走去,在昏暗的路灯下,站着许多真枪实弹的宪兵,气氛十分森严。他走进会议室,见里面摆着公案,公案边也站着宪兵,这才感觉不妙。他问着:&ldo;这是要干什么?&rdo;
军法处长走过来说:&ldo;阎司令长官过一会儿就出来和你谈话,请稍候。&rdo;
一会儿的工夫,阎锡山从后堂走出来,站在公案后面,两个陪审官一左一右站好。阎锡山用手指着公案说:&ldo;慕颜啊,从你当学生起我就培养你,现在让你当了军长,也算对起你了。可天镇撤退你坏了我的大事,叫我愧对三晋父老哇……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你的家庭、你的孩子我完全负责,去吧,你就放心地去吧。&rdo;阎锡山说罢,悄然而去。
李服膺望着老长官的背影惊呼着:&ldo;阎长官,我冤枉,我要申诉,天镇撤退,我是按照你的命令办的呀!&rdo;说着高举申诉材料就要追出去。两个宪兵挡住了他的去路。
军法处长说:&ldo;有什么家事交代,就对我说吧。&rdo;
李服膺气愤地把军帽摔在地上,高傲地说:&ldo;不说了,天到这般时候说还有何用!&rdo;
军法处长和宪兵司令陪着笑脸说:&ldo;李军长,上车吧,有什么话咱们到路上再说。&rdo;
李服膺嘴上说不说了,上车以后还是开了口。他环顾着军法处长和宪兵司令自言自语地说:&ldo;阎公一贯待我不薄,我真不明白,这时候为什么要糊里糊涂地杀人,我纵然是死,也死得不明不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