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4章（第1页）

车一停下来，士兵们便唱起歌来：

这是我们的地方，

这是我们的家乡，

我们十四集团军，

英勇顽强。

为祖国的生存而奋斗，

团结得好比钢一样。

服从命令，保卫边疆，

联合民众，抵抗暴强，

把自己的力量，献给祖国。

完成中华民族的解放。

这是第14集团军的军歌，传说是集团军总司令卫立煌填词，由音乐家丁?谱曲。第14集团军走到哪里，唱到哪里，鼓舞了斗志，振作了精神。

指挥车里，一位中年长官正站在军用地图前沉思。他中上等身材，浓黑的眉毛，眼睛不大，却很精神，留着乌黑的小胡子，一副威严的样子。这个人就是卫立煌，这一年他刚刚40岁，便是二级上将、集团军总司令。在蒋介石的中央军里，被誉为最能打仗的将领。他和刘峙、顾祝同、蒋鼎文、陈诚并称为中央军的五虎上将。在日军的档案里他被称为&ldo;虎将&rdo;，日本人认为中央军中多数将领是靠关系上去的，惟有这个卫立煌是靠打仗上去的。因为蒋介石用人的标准，一是江浙派，也就是蒋的老乡；二是黄埔派，就是蒋的学生、同事。卫立煌既非江浙派，也非黄埔派。在美军的档案里，卫立煌被称为&ldo;常胜将军，蒋军嫡系中的杂牌&rdo;。因为蒋介石要打仗，就离不开卫立煌。卫虽说没有其他几位将领得宠，但也是蒋介石用得着的人物。

卫立煌，字俊如，安徽合肥人，忠实的三义信徒，曾在孙总理的卫队中担任连长、营长。孙中山逝世之后，蒋介石成了国民党的正统代表，在蒋的驱使下他仗没少打，功没少立，却没有那几个江浙派，黄埔派升迁得快，在蒋介石的中央军中他尝尽了苦辣酸甜。蒋介石对卫立煌是恩威并用，有时候故意给一些甜头，用来安慰一下，卫立煌是哑巴吃饺子――肚里有数。他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人，认准的道理直走不拐弯，发起牛脾气连蒋介石也敢顶撞。蒋、卫之间经常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因此，蒋介石用他，但也限制他，只给他指挥军队打仗的权利，不给他养军队的权利，往往是大仗一结束，他便成了光杆司令。

1937年7月第14集团军驻守新乡。卫立煌自庐山回到新乡之后，立即整训部队，准备参战。7月20日卫部接到蒋介石命第14集团军驰援平津的电报，当即登车北上。军车驶过一个小站，值班参谋跨入指挥车说：&ldo;报告总司令，第29军急电!&rdo;

卫立煌霍地转过身来，威严地说：&ldo;念!&rdo;

值班参谋念着电文：

第14集团军俊如兄勋鉴：

日寇进逼，敌强我弱，南苑一战，损失惨重。为免于被歼，我部被迫退出平津，将军不必北上来援!

宋哲元

听了宋军长的电报，卫立煌着急地在车内踱着方步，正在这时列车渐渐停靠在一个小站上。卫立煌发现列车停止不前，马上怒火中烧，连连向参谋发问：&ldo;为什么停车?为什么停车?&rdo;

卫士长闻声而来：&ldo;报告总司令，参谋长看了宋军长发来的电文，方知驰援失去了目标，是他命令停车待命的。&rdo;

卫立煌听说是参谋长的意思，也不好继续发火。他耐着性子对卫士长说：&ldo;请你告诉参谋长，日寇在北方，即使平津失守，还有别的战事需要我们，请他命令立即开车!&rdo;

卫士长说声&ldo;是&rdo;，敬个军礼退出指挥车。

卫立煌走近值班参谋，换了一种口气说：&ldo;立即给南京发报。&rdo;

值班参谋铺好信笺，拿着笔看着卫将军小声说：&ldo;请总司令口授电文。&rdo;

卫立煌一字一顿地说着：

南京，蒋委员长钧鉴：

职部北援，已达望都，前线传来平津失陷之消息，驰援失去目标，请示下。职下意为，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倭寇逞强，杀我国民，掠我疆土，立煌与敌誓不两立，决意北进，不愿南归，不扫敌寇，决不罢休，万望委座成全吾愿。

卫立煌

值班参谋写罢，卫立煌在信笺上书&ldo;速发&rdo;二字，又签上自己的大名。值班参谋接过电文匆匆而去。

（2）汤恩伯的胜与败

南京，蒋介石的指挥部里，蒋介石与白崇禧一扫脸上的阴霾，朗声大笑。抗战开始以来，前方传来的尽是我军惨败的消息，昨日接到南口第13军汤恩伯部的电报，使蒋介石的精神为之一振。他指着桌上的电报说：&ldo;健生兄，恩伯不负众望，我13军在南口与倭寇激战，恩伯将铃木的11旅团围困在月牙山口，敌人后方补给线已经切断，缺食少水，不战自溃，不日将有捷报传来。娘希匹，我不信日本人就那么厉害!&rdo;

白崇禧，字健生，广西桂林人，是桂系军队的头面人物之一。抗战开始后担任蒋介石的副参谋总长兼军训部部长，他精明干练，素有&ldo;小诸葛&rdo;之称。白崇禧看着电报，也喜形于色地连连说：&ldo;是，是，这都是委座指挥有方啊!&rdo;

白崇禧的话像一阵清风吹过蒋氏的心头，一扫多日来的沉闷情绪。蒋介石双手叉腰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园中的景色，柳树的枝条嫩绿欲滴，湖中的水是那么清，那么纯，微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

正在这时，一个侍从参谋走进来，望着蒋介石的脊背行个礼说：&ldo;报告委员长，汤军长急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