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带走时她就有预感,江家再怎么样狂妄没脑子,好歹以前是富裕人家,江家夫妻也是大学毕业,不会直接上来空口白牙就栽赃陷害,一点证据都没有,他们就不怕事情败露吗?那必定是背后有人撑腰,满嘴胡话的时候还能腰杆子硬挺,要么就是收了钱。
京城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旦有什么闲话,立马就像插了翅膀一样,瞬间就遍布了整个圈子,无论是奕琰校园暴力,仗势欺人,还是和江迪纠缠不清,在和褚明渊谈恋爱时脚踏两只船,都会在本有的流言蜚语上雪上加霜。
有人想把奕琰的名声搞臭,谁这么恨奕琰,有这么大手笔,不言而喻。
到了时间点,奕琰和母亲上了飞机,她们走得匆忙,看起来风尘仆仆,坐到头舱的时候引人频频偏头,奕琰没有理会,拿出喷雾叫顾殷桃吃了药后,关了手机。
从京都到伦敦最快要花十个小时,下飞机后伦敦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凌晨的机场人山人海,有人赶着午夜的打折机票,有人刚从跨国航班上下来,她们拖着行李从航机楼出来,奕泽已经等在门外,他站在一辆宾利旁边,在夜风里抽着烟,猩红的火星明灭,在风中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秒就要熄灭。
“哥。”奕琰裹紧衣服,带着顾殷桃往奕泽那边去,奕泽抬头看到她们,快步过来,帮忙把行李搬上车。
顾殷桃身体不好,长时间航行后整个人都灰扑扑的,面色惨白,奕泽拿出早准备好的暖手袋,送母亲上了车,拉上车门,和奕琰说话。
奕泽眼下一片乌青,他沉声说:“豆豆,还好你警惕,带着妈妈跑来了。”
奕琰抬头,发现奕泽拿烟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环抱双臂,像是后怕,嘴角紧紧地抿着,奕琰心中一紧,低声问:“怎么了?”
“我刚接到陈叔的电话,今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家里着火了,”奕泽声音阴冷,说起话来冷冽又满含怒意,“家中没人,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警察检查出了汽油的成分,查监控抓到了几个在旁边鬼鬼祟祟的混混。”
“是人为?”
“是人为。”奕泽咬牙切齿,眼中迸发出汹涌的寒意,“他们身上还带着匕首和枪!”
奕琰心脏一抖,腿险些软了,她靠在车子上,剧烈地呼吸着,背后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不用说也知道这幕后指使到底是谁!江家的那帮人不仅仅是在抹黑诬蔑,也是在拖延时间!
“暂时是不能回国内了。”奕琰说。
奕泽点点头:“你准备考这边的大学吧,你现在高二,继续学艺术,抽时间把托福考了。”
奕琰掏出手机开机,电话不断地打来,她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把手机卡抽出来掰断,扔进了垃圾桶,她想了想,把手机摔在地上,手机粉身碎骨,被她踢进了下水道。
“走吧。”她拢了拢衣服,和奕泽上了车。
夜幕低沉,像是要下雨,车辆开入黑魆魆的夜里,远处似有明灯闪烁,灿烂的灯火远远地挂在天边,夜的尽头有摩天大楼稠密高耸,灯火辉煌。
☆、第四十三章
八年后,法国。
九月上旬的香榭丽舍大道绿荫蔽日,两侧的商业城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喧闹气息更显奢靡,路侧的法国梧桐被修剪成卷帘门柜的样式,远看像是一排排整齐的矩形抹茶冰淇淋,空气里弥漫着各式香水和可丽饼的气味,街上漫步着无数摩登女郎,不时能看到衣着得体的绅士出入典雅古朴的咖啡馆,游客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给这条古典大街增添了几分现代气息。
顺着皇后林荫大道两边延伸,凯旋门和卢浮宫傲然矗立,雅致精致的楼宇浮雕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引来不少人观摩赞叹,巴黎时装周1区正在卢浮宫和巴黎协和广场之间的杜乐丽花园,红毯之上,衣香鬓影、极致奢华,秀场外不断有豪车到来,不乏兰博基尼、劳斯莱斯和布加迪之流,无数顶级明星光临于此,快门和闪光灯比烟火还要灿烂,礼炮炸响,金箔绽放,细碎的金色雪花般纷纷扬扬,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一辆火红的法拉利在门口停下,车门拉开,一只纤细白皙的玉足踏下,金色的高跟鞋衬托得她肌肤似雪,细细的鞋带束缚着纤弱的脚踝,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弦上,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都想知道这到底是何方神圣,顺着修长的大腿向上,金红色的亮片长裙如水波般顺滑,再向上是纤纤细腰,腰上挂着碎红宝的腰带,修饰出曼妙身躯,紧接着是镶嵌着珍贵猫眼石的碎钻项圈,黄金流苏在雪白的脖颈上荡漾,当女人的面庞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是一位有着丹凤眼吊梢眉的东方美人,面容圆润,下巴尖尖,穿着古希腊式的礼服,胸前大开,毫不吝啬地昭示着傲人的胸脯,她烫着齐腰的波浪卷发,美艳和清丽在她的面庞上完美融合,她随意地扫了一眼,红唇勾起,摄人心魄。
金色和红色在她雪白丰腴的身躯上流淌,让人想起爱与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于海波与贝壳中诞生,在她出现在世界上的那一刻,世间一切都歌颂着她的美丽迷人。
记者静了一瞬,瞬间沸腾起来,他们高呼着女人的名字,神色痴狂,有些人不知道她是谁,问身边的人,结果被丢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