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商焰依旧坐在副驾驶位,谢霜雨坐在后座,望着窗外的景色。
快到公寓时,商焰突然说:“我这周末有事,出趟远门。”
谢霜雨第一反应是问:“你作业来得写吗?”
商焰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躁动,声音也不由阴沉下来:“你只想知道这个?不问问我什么事?”
谢霜雨有些错愕,不知道他从何而来的火气,但转念想到刚来那晚对方一言不合就摔碗关门的场景,猜测他要么天生阴晴不定,要么在学校里受了气。
“这是你的个人隐私。”谢霜雨说,“我只是你的补课老师,又不是全职助理,你想说我就听着,不想说那我就不问,有问题吗?”
商焰从薄荷糖盒子里掏出一粒药片咽下,闭上双眼,直到车停在公寓楼下,才睁开眼,从后视镜看着谢霜雨拉开车门下车。
他按下车窗,对谢霜雨说:“没有问题,你说得对。”
谢霜雨撇了撇嘴,一时没忍住,伸手摸了把商焰的头发,摸完不等对方反应,立马就跑,“有事电话联系我,预祝周末愉快。”
商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视线被银灰色的门阻隔。
“走。”商焰吐出一个字,随即车子发动,徐徐驶出小区,向机场的方向开去。
手机震动一下,商焰点开,是航空公司发来的提醒短信——飞往庐州市的航班将在一个半小时候起飞。
商焰划掉短信,戴上降噪耳机,顿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然后他点开文件夹里录制的音频,谢霜雨的声音缓缓流泻在耳边,正在读一篇阅文理解,声音温和轻柔。
在这如同读诗的说话声中,商焰眼神幽暗地点开另一份电子文件,这份文件是图文,寥寥几行字,配着端正严肃的证件照片。
——姓名:谢霜雨,性别:男,国籍:中华人民共和国……
一连串的人员信息,最后是触目惊心的三个字:已死亡。
手机屏发着淡淡微光,屏幕里证件照上的少年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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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焰出远门,给江云鹤的补课时间就被谢霜雨调到了上午。
周六天气很好,风和丽日,初冬暖阳从窗外洒满整个房间,这才十二月初但江云鹤家已经开起了地暖,屋内既明亮又温暖。
早晨人精神状态好,谢霜雨先讲数学,两个小时函数定义域值域听下来,江云鹤只感觉大脑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