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去抓人的时候,就看到宋宇凉他们正在毒打覃淮。
“覃淮留下地址的事暴露了?”贺言川拳头攥得死紧,只恨不能直接揍宋宇凉两拳。
贺言溪神色复杂:“是覃淮自己说的。”
“什么?”贺言川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今天和我的意外碰面,不仅是我们发现不对,他们也起了警惕心,本来想跑。覃淮可能是为了拖住他们,主动暴露自己,激怒了他们。”贺言溪也很心痛,朝旁边的墙壁狠狠砸了一拳,“怪我,如果我再早一点……”
“不。”骆青亭想起覃淮说过的话,摇摇头道,“或许,他是为了加重他们的罪行。”
“什么意思?”贺言溪一愣。
“覃淮一直被家暴,却从来不跟警方说实话,是因为他知道家暴的量刑标准,关不了宋宇凉几年。”骆青亭想起和覃淮那次简短的对话,也心疼得要命,“他知道贩毒是重罪,但宋宇凉是被别人利用的,也不是主谋,说不定会判得轻。所以他故意激怒他,让他对自己下死手,就是……哪怕拿命换,也要让宋宇凉后半生都在监狱里度过。”
一席话说得所有人都沉默了。
要是换做别的孩子,肯定想不到这些。
可覃淮的经历,跟普通孩子差太多,导致他的心智也会和普通孩子完全不一样。
他既然知道家暴判不了重刑,当然也会去查贩毒的判刑标准。他既然早就准备好了纸条,自然就想过各种可能出现的后果。
所以,骆青亭的推断,跟覃淮的心理应当差不多。
走廊里沉默得令人难受。
手术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群人急忙上前,都期望听到好消息,医生拿出来的却是一张病危通知书:“病人家属呢?”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底,骆青亭看着那张纸,忽然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医生震惊地看了她一眼,说:“不能。”
就算是同行,也不可能随便进别家医院的手术室,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说别的,万一结果不好,算谁的责任?
这要求本就有些荒唐,骆青亭心里也清楚,默默退到一边。
“我们会尽力。”医生安抚一句,又回了手术室。
周围气压更低。
“我出去一下。”一直盯着手术室没动,已经被所有人忽略的覃冉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声,然后转身朝外面跑去。
从靠近手术室的那一刻开始,覃冉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可遏制地难受起来,好像有什么重要东西正在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