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退朝后,夏行安没有来上朝,此刻人已经乖乖去谢璟寝宫了。
他昨夜忐忑回自己的小院,忐忑洗了个冷水澡,又忐忑洗了个衣服,忐忑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他只觉得连觉都睡不安稳,导致他次日起得不算晚。
想了想,换了衣服就拍拍屁股往宫里赶。
谢璟坐在轿辇上,连吩咐都不用,直到踏进院中,一个小太监向前服侍。
“他什么时辰来的?”
这个“他”是谁,不用多问,自然明白。
“禀陛下,夏大人不到卯时六刻就到了。”
谢璟听到这个时辰还算满意,可仍是不紧不慢往寝宫走去。
推开门,入眼便瞧见夏行安单膝跪得端正,正冲着他的长椅位置。
谢璟只当他是空气,顾自走到屏风后将冕摘下,并将厚重的外袍脱了,这才缓缓走到那长椅前坐下。
谢璟睨他一眼,语气凉凉:“夏大人想什么呢?”
夏行安听到对方的称呼不由得一惊,表情都僵硬了几分,只硬着头皮说:“想让陛下消气。”
谢璟闻言,半带讥讽的笑了声,可这笑意只浮于表面。
“夏大人自诩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朕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璟的话像是两个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夏行安的双颊,直给他打得晕头转向。
“属下知错。”
夏行安没法说什么其他的,只能老老实实认错。
谢璟根本不买账,盯他看了一会儿,愤然起身将老地方的戒尺拿了过来。
夏行安咽了口唾沫,虽说自己早有准备了,可这把戒尺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是止不住发怵。
夏行安伸出左手,谢璟盯了他一会儿,直接吩咐:“两只手摊平。”
“是。”夏行安舔了舔干涩的唇,默默将另一只手也摊开。
谢璟拿着戒尺抬着他的手背,将他的手往上抬了下,夏行安被迫高抬起胳膊。
“啪——”
一下乘着风落下,掌心瞬间变白,接着浮起一道红痕。
“朕昨日刚与你说过,命你做事之前需要告诉朕!”
谢璟开始跟他算账,随着他语气的加重,手上的力道也在加重。
“啪——”
“啪——”
“……”
厚重的戒尺敲在皮肤上发出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