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沉气笑了:“就你最爱大半夜当贼,被抓了还想跑,跑还没跑成,把自己磕了。你行,你可真行。”
谢停云:“……”
谢停云埋进宁沉的颈间,不说话了。
他听着自己骤然放大紊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手心出汗,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亲昵又有安全感的动作没有持续多久,谢停云被小心放在了柔软的床上,卧室的灯被人随手按开,然后就见宁沉半跪在床上,低着头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谢停云一个激灵,这个动作不知惹出了他什么想法,谢停云蓦然起身按住宁沉的手,红着耳朵结结巴巴道:“别、别这样。”
正要抓着人家脚踝卷裤脚看看磕伤地方的宁沉:“……??”
谢停云的语气听起来实在太像在哀求拒绝一个将要轻浮良家妇男的土匪痞子,直把宁沉也整懵了,下意识松了手,解释道:“我只是看看伤,没别的意思。”
谢停云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自己做了一个无厘头的梦,因为这个梦又对宁沉持续应激,搞得两方都尴尬得下不来台面。
他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
谢停云实在没脸和宁沉解释,低着头自己卷起宽松的裤脚,窘迫得小声说道:“……对不起。只是磕了一下,没什么的,你看吧。”
小腿只是磕出了一小块红印,不细看都看不出在哪里,宁沉打架伤惯了,经验十分丰富,一眼大概就能看出这甚至
()都算不上什么伤势,缓过磕出来的那股疼痛之后就没什么了。
这若是放在宁沉自己身上,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只是人和人的体质不一样,现在是谢停云磕着了,这小家伙平常就很能忍疼,这么磕一下都能闷哼出声,宁沉也不敢觉得他没事了。
宁沉起身去客厅找药箱,拿了今天刚添置完的药酒给谢停云擦磕伤的地方。
少年清瘦的脊背靠在床头,抱膝卷着裤脚,露出的一截小腿白得晃眼,苍白细瘦的脚踝轻轻一握就圈到底,当时如果他再用力一点,十分轻松地就能把人拖过来。
“……”
宁沉恍然惊觉出不对来,他攥人脚踝拖过来干什么???!
噢对他要看伤而已……看伤而已。
宁沉心里低骂一声,匆匆擦完药酒,给人把裤脚放下来,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总显得有些狼狈仓促:“去睡。”
谢停云乖乖噢了一声,先钻进了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团成了一团,像是这样就能完全和外界隔绝开来,不用面对一些容易让他应激的人一样。
宁沉把药酒丢进药箱,啪嗒一声关好药箱,在原地愣了一会,随后掐了一下自己攥了谢停云脚踝的那只手。
这手欠的。
宁沉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当时那个情况他顺手就想把人拽过来好看伤,然而谢停云的反应异常不对,于是宁沉也后之后觉地感觉这个动作多多少少带了点不合适的暧昧了。
宁沉又给了自己的手一巴掌,然后面色如常地掀被子睡了。
自从把谢停云揪到自己被窝里团着睡,每天起床宁沉的怀里都会多一个安静蜷缩的团子。
他俩以前睡一起的时候,宁沉压根不会多想什么,然而这回却不知道为什么,梦里谢停云那一节白得晃眼的小腿和脚踝一直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心浮气躁无处发泄。
算来宁沉也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他的感情史虽然是一片空白,但是该知道的也都知道,那节小腿再往上是什么光景,宁沉因为没见过,所以在梦中也一直卡在裤脚卷在膝盖的地方,再也推进不了半步。
第一天宁沉醒来,看了看日常站立的地方,又看了看圈着他的腰睡得无声无息的谢停云,诡异地沉默半晌,然后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
人小孩才十九岁,算得上他半个亲手带大的孩子诶。
脑子不太干净了,得灌点水晃一下。
宁沉面无表情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