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出乎意料的顺利,除了出通州城的时候,就连进京城的时候也如是。
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陆珈都懒得再表示疑惑了。
回到家里,先把银柳弄下车,正好青荷与拂晓迎出来,便把人交了给惊愕又失措的她们,然后交代长福赶紧去请大夫。
银柳夺过来的那一大堆文书,由何渠先抱着去了沈轻舟的院子。
趁着陆珈还没来,二人快速清理了一阵,许多都没什么用处,只有那一叠通行文书的存根尚有些价值。
“先把这些拿回去交给宋恩,等到其余人追寻到了粮船的下落之后再来回我。”
沈轻舟把没用的这些摘出来给了何渠。
先前趁着银柳上船引起的那阵骚乱,沈轻舟带去的人也趁机跟随粮船而去。
严家不是吃素的。此番过去能不能抓到把柄还未可知,不过但凡有一次机会都得尽尽人事。
何渠刚刚跨出门,陆珈就进来了。指着他手上的文书道:“这个拿去哪儿?”
“噢,秦管家说这些都是无用之物。留着反而怕有后患,交代小的去销毁。”
陆珈顺手翻了翻,果然只是些无用的单子,便仍交了给他,走进屋来:“那些存根呢?”
话刚说完,她就看到了桌面上的那堆纸。纸上留着一半刘忻的印章,随便数数都有四五十张之多。
这些的确能够证明今天夜里从刘忻手上通行的船只数量十分不对劲,但以银柳那样的代价,如果陆珈早知道她会去,必定不会赞成。
除非是要紧关键之证物,伤及人命的牺牲根本没必要的。
“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轻舟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保证安全为前提,去码头探探情况。能够查到粮船的猫腻,就算是达成了目的。
然后就在通州城内找处客栈住下来。
结果这么一来,不但没住,甚至连晚饭都没吃,水都没顾上喝。
“我想把这个,暗中送到太尉府去。”
沈轻舟执茶壶的手,蓦的就停在了半空。
送去他家?
他转头看过来,刚好对上陆珈熠熠发亮的双眸。“你,你怎么进得去?”
“当然不是我去!”
陆珈环起了胳膊,“何渠已经闯过了陆府,想必去闯闯太尉府也不是不可能。”
沈轻舟默语。
何渠的父亲是沈博的近随,何渠五岁起就在沈家练武了,几乎也等于是他自己的家,他当然没问题。
但不知情的她,对何渠的信心是不是也太足了些?
“这也不是很要紧的证物,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太尉不一定会放在心上。”
上次去陆珈好歹有她的指引,而且太尉府和陆家相比,防卫更加森严。
按常理来说,何渠不可能办得成这趟任务。
先前出城进城,为了尽快脱离危险,他们已经表现的很奇怪了。沈轻舟不想让自己身上的可疑之处再增添几分。
陆珈也很敏锐,偶尔一些疑点,她会选择不计较。疑点太多,她肯定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