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崔辩叙看陆行舟记录的差不多了,又指着剩下的两张画像继续往下说:“长乐阁晚湘,失踪时间大约是年三十申时初,据婢女所言,那日她特意比平日早了一个时辰将晚饭吃了,而后与第四位失踪者,也就是秋香阁的清眉一道儿出去消食。”
结果就是消食变消失。
崔辩叙端起已经凉掉的水,示意汪雷生继续往下说。
后者点了点头,对着陆行舟开始做汇报:“二人的婢女说,她们一向要好,经常一块儿练舞,或是闲逛,那日是清眉到长乐阁找的晚湘,说是有事儿寻她说,她们二人素来如此,也没有人多想,鸨母也只叮嘱了一句,让她们早些回来,别耽误了晚上的表演。”
崔辩叙连喝了两杯凉水,还想喝第三杯,咂巴了一下舌头,还是默默放下了杯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里久了,总感觉这水里都有股怪味:“这次不同,鸨母还让一个打手跟着她们,怕她们在外头被人冲撞了出意外,可二人到了东市东门,清眉说自己想吃藕丝糖,又嫌东市人多,怕弄脏了衣裳,叫那打手去买了。”
“等打手买了藕丝糖回来,二人便不见了踪影,他以为二人等得不耐烦回去了。”
结果自是不必多言。
陆行舟将这些都记录下来,揉着手腕道:“东市繁华,人来人往的,便是几个坊门外都有许多人进进出出。。。。”
因此,清眉二人是自己走的。
而清眉的婢女说,自家娘子那段时间总是没精神,没什么胃口,经常傻愣愣的,若非年三十登鼓的人是早就选好的,只怕都挤不进去。
“有什么原因,能让四个娘子都自己想办法离开?”陆行舟想不到,叹了口气,也端起凉水喝了一口,立刻面露痛苦之色的快速搁在桌上,身体后仰,这味儿真真是要命。
崔辩叙看向汪雷生:“东市那边查的如何?可有什么消息?”
就算这两个人是自己走的,两个如花似玉,打扮与寻常百姓不同的青楼娘子,总该有人瞧见才是。
汪雷生无奈摊手:“少卿,咱们的人就这么多,也得让下头的人缓口气,这事儿一会儿属下就带着人去查。”
大理寺的衙役就这么多,他们这边能调动的,还在长安的,都已经调过来了,至于不在长安过年出去走亲的,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另外分出人手去将人喊回来。
这案子打从初二下午到了大理寺,到现在也不到两日,哪有这么快能都查清楚的?
“少卿,灶房那边说,早饭做好了。”一个衙役来喊人开饭,就站在门口,也不敢进来,里头的味道太大了,整个院子都是味儿,连隔壁都能闻到。
汪雷生眼睛一亮:“少卿,先垫垫肚子,一会儿还得出去呢!”
知道乐仙楼的江师傅过来给他们做饭,他就盼着了,总出去买麻烦不说,天冷的拿回来都凉了,便是食盒外头包了东西,下层放了暖炉,那味道总是比不上刚做出来的。
加班加的这么苦,连口热乎新鲜的吃食都吃不上,岂不是太过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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