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猛地朝一旁的从镜海扑去,捏着血迹斑斑的拳头就要往他脑袋上捶,口中是凄厉的高呼:“血债就要血来偿!”
‘唰’的一声刀出鞘的声响过后,屋内静谧的落针可闻,周福重重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浑身抽搐着,口中往外吐着血沫子,像一条离岸的鱼扑腾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没办法发出任何有效的声音。
蕙娘。
崔辩叙看出来,周福一张一合却始终只有嗬嗬声的嘴巴,喊的是蕙娘。
“从镜海!”他浑身的怒气都压不住,怒视着手里还握着滴血长刀的从镜海。
“崔少卿。”
从镜海回过神,表情有些说不出的麻木:“此人截杀押送的犯人,又对朝廷命官动手,属下出于自保,不得不就地将此人格杀。”
这话他说的不卑不亢,他从镜海虽说是个不得志的,可公鸡头上的肉,大小是个官,周福乃杀人犯,审讯过程中,胆敢朝他暴起动手,死了也是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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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辩叙明面上没法子找自己麻烦。
“滚!”
他想的没错,崔辩叙虽然没法子找麻烦,但是他能在言语上羞辱从镜海。
看着周福的尸体被抬出去,衙役们打扫着被鲜血染红的地,崔辩叙就忍不住皱眉,大步而出骑着马朝乐仙楼去了,这事儿,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乐仙楼。
伙计们对于崔辩叙经常找江上弦过去说话这个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觉得怪的点是,崔少卿为何不让人添份碗筷,和江师傅一块儿吃?
“崔少卿。”
江上弦如今已经淡定了,自顾自行礼,放下菜,一屁股坐到胡凳上,这已经算是她半个工位了。
坐了好一会儿,崔辩叙都没有说话,她有些好奇的朝正在大口往嘴里塞饭菜的人看去,瞧瞧这鬼迷日眼的吃相,难为他竟能不发出一点声音,这人是真的不装了。
好一会儿,桌上的菜色被一扫而空,崔辩叙瞬间恢复了世家大族的气质,拿起边上的帕子,优雅的抿了抿唇角,又叫人进来洗了手,将饭菜撤了,重新泡了茶来。
江上弦有点受宠若惊,这厮竟然请她喝茶!
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属于自己的茶盏,一口都不敢喝,坐的有些局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万一有什么不好答应的事儿,喝了这茶,不是更难拒绝了么?
江上弦决定还是先听听,听完没问题,临走前她再干杯也不亏。
“去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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